“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钏只好暂时相信他的“清白”。
玄若微笑着,有一丝苦涩的意味将光子那日的言辞说了一遍,还把自己当时的想法告诉了这个可以为他牺牲性命的女子:“虽然是威胁,可我还是答应了,一是想看看御政宫到底又有什么新的把戏,二是……这个少主,将来会帮到我也说不定……”
“真是天真啊相夫光子!”钏听了也觉得好笑:“她的威胁对你根本毫无障碍,要不是你大度的接受了她的意思,她八成得窘到去撞墙…哈哈哈!”
“为什么呢?”
“因为她就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啊!”
“哦,那不是和你很像?”玄若笑着说,气得钏直用眼睛翻楞他。
“好啦,钏,时候不早,你也上去睡吧……”玄若指着这里唯一的一张双人床说。
钏死活不肯跟妍睡在一起,最后还是败在了脑袋里越积越多的困倦细胞上,倒在妍的身边就雷打不动了。玄若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两人,徐徐转过了身,在无人知晓的时刻,开门离去……
身后有无限阳光,以及一座普通的墓碑,上面用朱红色的笔分明刻着“天娇之墓”四字,稚嫩的笔法,柔弱的力量,那一刻,玄若仿佛可以看到昔日这里,不住的痛哭流涕,用流着鲜血的手指把字一个个凿刻在上面的小女孩,令人痛惜的身影,使人悲恸的哭声,已经永远尘封在了那一刻……
“我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你和她一样……”
景洛默默的走回龙扬宫,发现大家依然聚在这里,今天的气氛好了许多,因为能使他们永远欢乐的大姐也在。由于玩的太投入,都没有人注意到已经悄悄站在后边的景洛。
“风扬!你是我们这里的大哥!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回来看看啊!”
问这话的一定是纳连也俊,其他人不得不戴起有色眼镜“鄙视”他:“用不着显摆你女友多!多却不精,还不如没有呢!”
“我说你们一个个死丫蛋子插什么嘴!没看少爷我正和爷们们说话呢吗?”
“瞅瞅你这痞子样!给你当少主白瞎这一职业了!”芙菱啐他。
海蓁子也来凑趣:“你才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了!”
“也俊的女朋友那么多,可是我一个也没记住,是更换的太频繁了吧……”
化羽虽然言辞柔和,可足够杀伤力了,也俊苦着脸说道:“我曾经为我拥有这么多女朋友而感到光荣!可是现在!我觉得经你们一说这变成无比可悲的事了!呜呜呜!”
“那就对了!说明你恢复正常人该有的思维了!”海芙二人竖起大拇指,完全不顾正在抓狂的也俊,嘻嘻哈哈把睡觉中的疾藤也调侃一番,助贤她们是不敢轻易打趣的,顶多就是多注意一下说这种问题时他所呈的表情,但结果,往往是一无所获……
眼镜下的一双瞳眸溢满了哀柔。为什么呢?即使是助贤那样冰冷的人,也会受到如此的关注?他们每一个人,彼此注视着,关怀着,每一个人把所有的爱平分给大家,又从大家那里索得了每一份的爱,友情之爱,亲情之爱……这些他都懂,可是却感到无比的厌恶!是的!他告诉自己他不需要这种东西!早在他拥有了记忆开始!这种东西就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少年眼神中的柔和逐渐褪去,冰冷,麻木,无情……才是他眼睛里真正的颜色!掌心紧握着的玻璃小瓶碎裂开来,尖利的锐片扎入皮肉,几近骨髓,痛,随着流出的鲜血挥发,麻木,才是自己应有的感觉不是么?
“景洛?你的手流血了!”
思绪回转,化羽已经蹲在脚下准备给自己包扎了,景洛神色一变,恢复往常的柔儒和平之态:“我没事,是不小心……”流血的手背到后面,他不想化羽看见这只捏碎了的瓶子。
“那怎么可以呢?景洛,快让我看看!”
化羽在催促,景洛却挣脱她的手没命似的跑了出去。他的这一举动让沉浸在欢乐之中的大家都诧异起来。
风扬起身说道:“我去看看……”
跑出很远很远,景洛把手里的碎片丢进翠烟波潭,思绪再次回转……记得,这只装着淡蓝色药水的精致玻璃瓶,还是风扬六岁生日时妹妹送给他的,这是风扬最珍惜的东西,他告诉自己,好东西就是要跟好兄弟一起分享的!所以从那时起,这个瓶子便装在了自己的口袋中,自己也很高兴的告诉他,会永远留着这份珍贵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