谧月之夜,几片轻云缓缓遮住本已暗淡的银盘,使风的温度更加阴冷。如果不是对手施展的术法还能起到照明的作用,恐怕,真的是要来一场名副其实的“暗战”了。
右手燃起一团火红的焰朵,施术者把嘴角上扯30度,心思道:“这个小子,几日不见,身手又有长进了嘛。”难道国府繁重的事务都不能使他们的能力停滞不前或是下降吗?凝光城的上主,果然适合做自己的“猎物”呢,尤其,是风扬助贤这般的人物。
“砰砰砰——”火团如雨般密集的攻向同一点,无论风扬如何移动位置,玄火都好像能预测他的动作一样,出击的得心应手。风扬并不想做过多纠缠,他知道,此刻真正应该做的并不是战斗,可敌人根本就不给他弃权的机会。火团没有击中风扬,反而顺着风势点燃了周边的草木,轰得在一瞬之间汪燃成海。这里是棕榈林,小光都的重要绿化地带,如果火势蔓延,势必会牵累百姓,这是任何一个天地盟人都无法接受的事情。
风扬长眉深锁,突然在躲过了敌人的一次火团攻击后猛然划出两道闪电,从玄火的左右两边急速劈过,霎时怔得他不知所措。
“他是什么时候……?”居然可以在躲避的同时进行如此迅速的攻击?刚才那两道闪电,绝非等闲之术——看着身边豁裂炸开的两道深渠,玄火确定。那么,风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少年腾空跃起,找了一处最近的楼台之顶站停,冲着渐次扩大的火洋高声呼道:“水遁瀚海流瀑!”手诀的姿势一停,巨量的水体便从天顶轰然降落,几百条流瀑从四面八方向起火处飞泻,不消十秒,炎热的红色便已被层层阴冷的汪蓝覆盖,甚至,连火水交融时升起的烟尘都没有残留一丝。一切,只因速度太快。
倘若不是拥有惊人的元能量,这个少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创造出这样巨量的水,玄火暗笑,原来,自己真的是找对人了,他,到底还要带给自己多少“惊喜”呢:“真不赖,和我打的时候还有心思救火,你就不怕我偷袭你吗?”
“如果要偷袭,你就没必要攻击飘钺了不是么?”大火得熄,风扬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纵身从楼顶跃下,重新站定在敌人眼前,气魄坦然:“如果只是单纯的要找我打,恕我不会奉陪。”
“然后呢?”这小子看来有后话要说啊,玄火倒是想听听看:“你会和我动手的原因是什么呢?”
“只有一个条件,坦白一点的说吧,你和冰影军团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哦?我可不是和他们一伙的哦!”玄火慢慢摇起雪色的折扇,宽大的白袍衣角在冷风的掀荡下猎猎而飞。
“真是没有诚意,我要打了,你又开始撒谎。”风扬并不相信,即使对方真的说了他也要斟酌一番呢。
“呵呵呵,可是,我说的是真的,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对于这类人,风扬再了解不过了,说多了,也只是浪费口舌而已:“那好吧……不过,你没有以后了!因为我今天就要在这里打败你!”来结束雪澈皇城里那场无果的战役吧,风扬,何尝没有这样想过?
“你你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芙菱根本就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所以洛紫星涵毫不迟疑的又重复了一遍,说是说了,可是直视芙菱这样的勇气他暂时还没有。许久许久过后,当他回过神来时,芙菱已经离开了这里。
“咦?”洛紫看看完好无损的自己,倍感诧异:“我以为……她会像光子那样揍我一顿呢,或者,更加严重……”
可是,并没有,芙菱只是在听完他的话之后一个人静静的走回了宴场,在喧闹和欢腾声中找了一处没人的位置坐下,徐徐的合起了眼。
冷郁的寒风渐渐收拢成一只巨大的漩涡,尚未被烈火烧尽的周边草林险被连根拔起,玄火努力让自己站得更稳,只是想不到,这次对手的飓风力竟如此强悍。那个漩涡,仿佛就是一个意欲吸尽一切的黑洞,在风扬的两手中渐然扩大,已经能明显的看到气流的翻旋。
“不行,再这样下去……”非被吹飞不可,玄火当断则断,顺势洒了几缕流火过去,火会顺着风的剧烈摩擦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个风扬只顾要把自己吸近了做近程攻击,完全忘记了术法的原理啊。
可怎么都没想到,风的漩涡在瞬间消失,几缕火到了龙泽的手中就变成了一只手持的火把,玄火侧身一跃,雪白的袖内缓然现出红光,接着,几道夺目的蛇形火焰便游移而出,仿若嬉戏在水中的游龙一般,翘首扭躯,摇姿甩尾,那火焰带着舞动的红色光辉肆意飞扬,随风跳跃着,绚丽非常。
“呵!真是漂亮的术法呢!”风扬只是赞叹一下他术法视觉效果上的优势,全然没有放松对于敌人的戒备,火色游龙逼近自己的前一刻,他又捏出了出人意料的手诀,这一次,只是把刚才的风遁漩涡再次旋转起来而已。
玄火一怔,方知已上了对手的当!
火色游龙被风扬手中的火炬牵引着,逐渐化成一团更大的簇火,玄火咬紧牙试图让“软体火蛇”改变方向,却已经来不及。火焰在风漩的推动下,以超惊人的速度直逼玄火,玄火知道被这么个大家伙碰到的后果,所以干脆往后逃。
“没那么容易哦!”
风扬轻缓的话音让玄火浑身冷汗,自己的后面,居然是一堵高大而厚重的石墙?!
“这小子,是算准了这个地点的吗?”想要再逃也来不及了,因为速度上的闪失,导致自己根本无法再去回避这风与火相合而生就的后果——
“果儿啊,你会术法吗?”怎么都找不到玄若,突然觉得自己很奇怪,平时躲他都来不及,怎么这时候又牵挂起来了呢?晃着头把这种奇怪的念头抛出脑外,从容干脆扯过话题,说说自己感兴趣的事。
“虽然不精,但也明白!”丫头回答的够简练。
“那你能教教我吗?”
“你让我教你?!这里有这么多厉害的人,为什么非要我教呢?!”
果儿为什么这么欣喜呀,从容只是随便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