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雪看着手中少女的脸庞覆上了哭泪,轻轻把她的头揽在胸前:“你要我相信你,那么你也要相信我啊……”
这就是所谓的旁若无人吗?真是羡煞旁人的感情啊!霓裳想,可少年怀里的人,是另一个。
“原来在这里!可算找到你们了!呵!”那个女人的声音,在静止的世界里划出一阵即将掀起风暴的涟漪。
这时候,各城的城主已经火速赶到,忙问众人情势如何。
“光子还是没有找到,杀死圣母的凶手和玉金的下落也没有结果。”风扬简述事情:“所以这次叫大家来,也是情非得已。”
大城的事务繁琐,并不比少主的工作轻松。
“这次那几个老家伙也跟来了哦!”赤魇一脸懒散的说,被途倩儿叫住。
“不可以这样称呼前辈们啦!”
“是啊,毕竟在其他城主上位之前,他们是各城的统领人啊!”
“够了吧!这次叫你们来不是罗嗦这些的!”芙菱很没好气的说。
有人替她把话题扭了回来:“自己人,就不拐弯抹角了……我们现在的处境十分尴尬,圣母的死几乎就是把罪责全数指向了我们……也只有我们这里的人知道,只有‘我们’才有为了晴尊大人杀死圣母的理由!”
“以悠,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让那个人自己说出来吗?”
“是的!”以悠绕到大家面前,以一贯的严肃态度将想法脱口而出:“是谁,还是自己站出来吧!”
赤魇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人,对以悠的说法十分反对:“这种不相信人的态度让老子很不爽啊!”
“是啊,我知道现在抓不到凶手大家都很着急,可是我们几个才刚刚到这里,说我们昨晚杀了人,不太靠谱吧!”木茉只是实话实说。
“叫你们回来又没说一定是你们干的!干吗这么急着撇清自己呀!”芙菱不乐意了,她感觉这几个城主就是在给自己拿不在场的证明。
“莫名其妙吧你!”赤魇朝没给自己好脸色的芙菱吼过去:“我们又没做!干嘛要撇清自己?”
“是的话就承认吧!免得光子受不白之屈!”说着姑娘的眼泪儿都快掉下来了。
明明是光子的嫌疑最大,她现在却这么为她辩解,连哥哥都不理解了:“也许……我是说也许,真的是……”
“不可能的!哥你不要胡说!”
“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我已经都听说了,相夫因为圣母在大殿上对她进行羞辱和嘲骂,凭她那火爆脾气,就算真把圣母怎样也不奇怪吧!”赤魇大大咧咧的表达着自己的没心没肺。
这回轮到千刺怒了,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喊道:“不要胡说八道你这小子!光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也清楚!她不会随便杀人的!”
“就是知道所以才担心……”倩儿或多或少也这样认为一些,细眉又微微的蹙到一起:“其实换成任何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想杀了圣母的……”
“倩儿你也这么看光子吗?”千刺和风扬是在天地盟成立之前,就与光子相识的,她的遭遇,她的为人和品行,他们都再了解不过。不过这里都是患难与共过的同伴,这样去质疑光子,还是让几个人觉得痛心。
大概知道言语有过,赤魇稍微缓和了语气:“我们又不傻,谁会希望自己的伙伴是凶手呢?可一定要在天地盟找一个的话,最有可能的不就是她了么?”
一直沉默着的城主苍棱缓缓开口了:“赤魇的话说出了一个重点……自出事以来,大家好像一直把凶手锁定在我们中间,所以怀疑任何一个都无可厚非,可是,事实究竟是怎样的?柯穆伦说,圣母是被人掐死的,只是这种死因,现在还难以断定是谁做的吧!”
“我们何尝没这么想?可事实上,也的确只有我们有在这时杀死圣母的理由,而且光子,也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一个……”经过分析,就连宁日潇都不得不得出这样的定论。
“拜托你们!别再这么说光子了好吗?”芙菱的哭泣让大家都不知所措。
“芙妹,你咋啦?”千刺不解的问。
“你们没有看到光子的样子多可怜,她让她爸爸用碎酒瓶砸伤了脑袋,流了好多好多的血,可是圣母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话气她,她当时什么都说不出来然后就昏倒了,我问你们,她何时听人说话就昏倒过?大战傀儡军团的时候,她就是连战两天两夜都不会倒下,可是现在,居然伤了头部就晕过去好几次……最让我生气的是,御政宫的那些混蛋!居然说她昏倒的原因是她受不了罪责被揭发的刺激!我真的太生气了!为什么光子总是遇到这样的事啊?”
哥哥知道她为光子悲痛的原因,曾经自己不在的时候,继母不也是这样折磨这个无辜的女孩的吗?她固然没有这里其他人敏锐的头脑,沉稳的个性,可是一颗善感的心,却未必输人。
众人被这伤感的哭声深深触动了,少女遍体鳞伤却仍旧不肯屈服的样子恍若就在眼前,一向,她都是最风光的一个,同时风光的代价,就是要遭受最大的折磨和痛苦,或许真的是忽略了这一点——她并不如表面看上去的那般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