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雷辞,原是盗匪一族,以盗窃抢劫为生的神之印记家族,七年前出于某种原因携财宝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销声匿迹……”佛莲面无表情的读完这番介绍,抬起无神的沙青色双眼盯着罗非迪亚:“如果是这样的话,阿莲已经知道他们的所在了。”
罗非迪亚起初抱着手臂不吭声,听到佛莲后面的这句话顿时火烧头顶:“这臭小子!boss不过昨天才收到银蝶在赫雷辞家族的消息,今天就找到了!到底是什么样程度的情报搜集能力啊!”某冰雪森林的阴冷角落里,一个白发的青年缩在一边抓心挠肝的咬着自己的衣袖,眼里快要涌出悲愤的泪水。
佛莲一动不动的瞅着他,一定要说的话当时的心情应该是费解:“学长……你这是在羡慕么……”平板的音调当然叫不出问句。
如此肯定的语气让罗非迪亚挫上加挫:“死甘蓝!你不要太得意啊!想当初我也是罗非家族的发明家兼情报搜集天才呀!”
“那只是曾经吧、曾经。”佛莲摇着小指,慢条斯理的理论了一番:“现在的学长是逃犯吧,逃犯的话就该做好逃犯应该做的事,拼命逃跑避开正派组织的追杀就好了……”
罗非迪亚只觉得全身装满了炸药,被佛莲这么一点火,头上的白毛全都炸了起来:“你想死是不是!甘蓝——!”
一道银光打在佛莲的脚边,在雪地上炸开了一道深沟。
“学长还是省省力气去抓银蝶吧,猎物就在附近啊……”
“可恶的小鬼!我早晚让你哭着喊我爷爷啊!”罗非把手中的银鞭扯碎,落了一地的白色毛发。
听完也俊的全部叙述,风扬平静的思考了片刻:“如果要通知他们,就趁现在。”
“你是说?”
“嗯!”
双双对视一眼,彼此颔首交换了意见的片刻,两个少年从屋顶纵身跃下……
雪澈皇城的正门就在眼前。
“方才我出来看了一下,这里的结界在打开的时候有空隙,我们就趁那个瞬间……”
“嗯!”也俊应着,心里却有一丝隐忧,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进出,如果是他直接要求出去一定会被扣回来的。
巧的是,阿瑟这时候从入口处出现了。虽不起眼,但这个人好歹也算个兵队小头目,时常会到城外替城内的执政贵族做任务。
和守门人说了几句,那几个便点了点头,随即退开一丈远。
“趁现在!”
两人同时起步,连个影子都没落下便抢先从大门里飙了出去。
然而,还是来迟了一步,当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罗非府宅后面的术师操练营时,发现空无一人。圈里的千匹良马全部消失只留下拴马用的绳索,兵器插座上面的刀枪剑戟也不剩一把。
也俊懊悔至极,用拳头狠狠地砸中地面,直到整只拳头鲜血淋漓还在唾骂自己的优柔寡断。
“我过去看看!”风扬记得方才掠身过府宅的时候,里面好像是点着灯的……
老人所在的屋子敞着门,凛冽的寒风毫不容情的飕刮进来,吹得案上的书本哗啦直响。蜡烛欲灭还燃,好几次险些熄掉。
老人坐在案后的椅子上,合着两眼,纹丝不动。
“老伯!罗非家的术师队呢?”来不及礼貌的问候和自我介绍,风扬迫切的想要知道罗非战队的下落。
也俊紧随风扬奔进罗非府宅,在听到老人一句无奈的长叹后,黯然止步。
终究,还是迟了……
纳连也俊没有去看老人当时的神情,转身就朝着大门跑去。
“也俊!”风扬急忙追出来,呼问:“你去哪?”
“弥补……”说完,少年头也没回的朝着夜色弥漫的方向奔去。
蠢事之所以被称为蠢事,是因为做完会对自己不利,没有人饿着肚子还把好不容易到手的食物转让给别人吧?蠢人之所以被称为蠢人,也是因为他们从不做利于自己的事,没有聪明的人用帮助别人来换取对自己的伤害吧?
许多时候,这样的“道理”不需要学习或是被灌输,在久而久之的社会环境下,就逐渐的熏陶定型了。
现实,是在任何时候都会把人束缚到死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