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族长不好了!他们打来了!”
漆黑的夜晚,沉浸在一片狼藉的战火和硝烟中,不得宁静。
年轻的族长拔出长刀,却在下一刻遍体鳞伤。他的妻子惊慌失措的躲在硝烟的阴暗处,不敢出来,九个月的身孕使得她行动艰难,前来搭救的元术师一一身首异处,吓得女人捂嘴痛哭。
那是个战火纷争的年代,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争斗不断扩增着死亡的数量。可是,战争不会停止,它们的发动者在达到目的以前绝不可能停手,也不管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要忍痛离开这个人世。
这就是战争,人类用自己的双手铸造出来的“灾祸”。
“你要去哪里!”年轻时的棠烟容貌丰美,与风摩以悠颇为神似,她怀里搂着婴儿,不肯松开紧紧拽着丈夫衣角的手。
男人停住,只说道:“她会死……”
“我不管她死不死!我只在乎你死不死!不准去!”
“你难道要见死不救吗?”男人急迫的吼向他的妻子。
棠烟见状气愤难当,他的丈夫、这个家族的族长,从不会为了别人的事情与自己争吵,甚至连说话都没有高声过:“你老实呆着吧!你要去见那个女人!我绝不会允许的!”
作为妻子的棠烟执意如此,甚至把孩子放到仆人怀里继续阻拦丈夫的去意。
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她一个怀孕的女人、你就忍心看着她死吗?!”
“她怀的是她丈夫的骨肉!你操什么心!难道你就不顾念我的感受、一定要去吗?!”棠烟大哭起来,死活就是不退让。
“你刚才没听到吗?唐元纪洛禹的副将说他已经死了!你让慕雅一个人怎么办?”用力甩开妻子的双手,男人头也没回的冲出了府邸,无论他的妻子在身后如何哭叫呐喊。
——
血染红了目之所及的一切,此刻在棠烟的眼中,只有她的丈夫、神无月天琴一人。
“好好……对待慕雅,千万……不要再伤害……她……”
即使是在自己的怀里,即使看着自己哭得红肿的眼睛,神无月天琴仍然没有嘱咐棠烟要她自己怎样,而是……记挂着另外的人。
悲伤,淹没了愤怒与怨恨,她最最悲伤的,是丈夫从来没有对她说过“爱”这个字。
心如刀割,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痛楚,可程度上却千差万别。
——
“连你都这样……连你都这么对我……”棠烟哭跪到地上,对着女儿的背影泪流不止,她宁愿她恨自己,也不要像她的父亲那样,疏远、陌生,甚至是忽视!
堂堂一代女中枭雄,居然败在自己最亲的人手里!
“我可以背弃所有人,但是我甘愿为你们奉献,我可以麻木的接受所有人冷淡的对待,就是不能容忍你和你父亲对我有丝毫的不忠!”等这句话说出口已有十多年了,最想让他听见的,不是以悠:“如果你真的不认我、不在意我,为什么要救我出来呢?”
“……”
“如果连你……我的女儿都不认同我这个可悲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动力活下去……”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吗?”
一句话问住了棠烟。
“如果不是,又有什么不可独活的……”
“我承认,我做的事情并不全是为了你,可是……如果没有你,我几乎连活下去的力气都没有了……以悠!我一直都在找你,我的孩子……”
除了哭,除了让自己的心刀切一样的疼,她不敢对以悠做什么,像是接近和拥抱。
那就像一尊不可触摸的神像,居高临下,尊贵不凡。连身为母亲的自己都有这样的感觉,一种在触碰王者或神明的卑微感。
“好,我知道了。”以悠,突然转变:“你希望我怎么做?”
“晴尊大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以悠和棠烟!她们会出事的!”静然把发生的事报告给玉灵碧,其他少主闻讯到场。
看少女激动的浑身剧颤、脸孔发白,海蓁子担心的从后面扶住她:“让碧姐好好想想,你不要着急,要相信以悠,她不会那么做的!”
“不!我不能相信!”静然发狂一样的推开海蓁子跑了出去,边跑边喊:“你们不管我去管!绝对不能让她们出国!绝对不能让她们接触到那个女人!”
“静然!”海蓁子惊呼起来。
“快!光子你去追她!”碧跳起来大叫。
“是!”得令,红发女主冲出圣殿大门,顺便拖飞了门外等的快要睡着的洛紫星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