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呵呵乐了,“前头好多白花花,还有人在唱戏,好好玩,媳妇,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玩。”
焦珍珠哈哈大笑,“死的好,死的好啊。”
许亮终于是死了,自己的仇,也终于是报了。
只是这样的日子,似乎也已经到头了。
许亮死后,许家遣散了不少的丫鬟,焦珍珠明面上说是五姨太,可是她一进来,就陪的是个傻子,许夫人一抬手,焦珍珠也被赶出了府去。
连带着傻子也一并跟着去了。
焦珍珠带着个傻子怎么走的了,便想尽了办法要甩开那个傻子。
那傻子也是奇怪了,从出府之后,就一直跟在焦珍珠的身后,她去哪里,他就去哪里,片刻都不离。
后来,似乎也发现了焦珍珠的异心,那傻子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教唆,直接将焦珍珠的两条腿给打断了,焦珍珠这下子便是想跑,也跑不了了。
只能整日躺在床上,或者被傻子用推车推到外头,再也没了跑的本事了。
随着冬日的临近,他们从府中带出来的几两银子也花光了,傻子便用推车推着焦珍珠,走街串巷地去要钱。
两人穿的破破烂烂,身上到处都是补丁打补丁,看起来可怜到不行。
别人一看这两个人,一个傻子,一个瘸子,还大着肚子,便也都动了恻隐之心,能给的就给了点,倒也饿不死两个人。
焦珍珠整日就躺在推车上头,吃了睡,睡了吃,没了任何的念想。
这日,天气晴好,傻子又推着焦珍珠出来了,二人来到了一处繁花的大街上,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从对面走来,身旁跟着一个断了一只手的男子,正小心翼翼地的扶着她,到了一家粉面馆的门口。
傻子一看是吃的,立马就笑了,嘻嘻着推着焦珍珠就往粉面馆门口冲。
贺春听到后头推车的声音,忙扶着李香草往一旁躲,那推车堪堪地就从二人的身旁过去。
李香草眼尖,看到了推车上的人,便是衣衫褴褛,还是能看出原本的模样。
等推车停下来的时候,傻子直接进了粉面馆,拿了一个大碗,朝着沈清竹笑。
粉面馆正好没什么人,沈清竹见这人可怜,便也煮了一大碗粉,给了傻子。
傻子乐呵呵地笑着,献宝似得端到了焦珍珠的面前,“珍珠,来,快吃!”
焦珍珠早就发现了里头忙活的人是沈清竹,此刻将头给埋在了破烂的被褥里头,只等着傻子赶快推车走,可谁知道这傻子竟然喊自己的名字。
沈清竹听到珍珠两个字,往这边看来。
而李香草也喊了一声,“珍珠!”
焦珍珠被人认了出来,也没啥不好意思了,从破棉絮里头抬出头来呵呵冷笑,“怎么,现在一个个都过的比我好,来嘲笑我来了。”
她面上浮肿,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又邋遢又可怜。
焦珍珠面色不善地看着沈清竹和李香草,在看到李香草的肚子微微隆起,一旁的贺春搀扶着她,那小心翼翼地模样,显然将李香草当做了个宝贝疙瘩。
再看看自己身旁的这个傻子,焦珍珠说不后悔是假的!
当时要是自己能安安分分,不心比天高,在村子里头找个男人好好的嫁了,这辈子她也不会沦落至此。
只是,过去的事情怪谁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