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弈果然站住不动了,一脸怒容。
他恨极自己,怎么会那么大意。
虽然只是几步之遥,但他不该放姐姐独自在那里!
“牛就在那里,你把她放开。”
洛弈竭尽全力平稳自己的心境,沉声道。
鹤伏夕被控制住,看不到后边的情形,只觉得身后的胸膛有些单薄,一颗心在扑通扑通乱跳。
“你,抬起来。”兽人嘶哑着声音说。
他改变了主意。
洛弈恼怒:
“你到底想怎样?”
兽人的声音低沉冰冷,好像从深山地洞中传来似的,有一股令人极不舒服的,潮湿透骨的寒意:
“抬起牛,跟我走,否则……”
他再次加重力道。
鹤伏夕的脸马上变得煞白。
壮士别使劲,我只是个身娇肉嫩的脆皮小猪猪啊!
洛弈心疼得不得了,恨不得一拳打死那兽人,但又不得不按照他的指示做事。
三人来到一处悬崖边。
一开始,鹤伏夕以为他有多珍视这具尸体。
结果他对洛弈说:
“扔下去!”
洛弈一边暗骂神经病,一边将牛扔了下去。
“现在可以把她放开了吧?”
那兽人却低声笑,笑声分外阴险。
“放开?”
洛弈突然感觉不妙。
只见兽人将鹤伏夕的腰一搂,然后纵身,跳入了那无边悬崖!
“姐姐!”
洛弈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回荡。
生平第一次坠崖,鹤伏夕再怎么坚强,也是会吓晕的。
等她醒来,正躺在一个又黑又臭的地方。
“嗯……”
许久不闻这么浓烈的兽人臭味了,她不由得开始头痛,呻吟出声。
“你醒了。”一个阴沉的声音道。
鹤伏夕终于得以看清,那个挟持自己的兽人长什么样。
身材高大,但十分肥胖。
头发长而密,盖住了半张脸。
唯一露在外面的,是紧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显得格外冷酷。
鹤伏夕的第一印象是:
好……脏啊。
常年不洗澡的积垢臭味,干苦力活的汗臭味,以及兽人都有的动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