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倏忽而过,帷幔复重重,隐去了惊为天人的面孔,仿佛方才的惊鸿一瞥,只是月下幽梦。
轿辇内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将二殿关押无人岛,三百鞭子先记着。若三日之内说不出解决饥灾的法子,鞭刑翻倍,逐出南溟,永世不得归来!”
正如来时迷雾仙乐,王之仪仗,又飘然离去。
徒留王大人黯然。
“哥哥真是厌极我了。”他难过地说。
鹤伏夕安慰地轻拍他。
大祭司的态度又重新热络起来:
“殿下,看来殿下流放中洲,并未虚度光阴,自身增益不少,竟连解决饥灾之法也有了,如此聪慧,不愧为神子!”
王大人刚想说自己不知道怎么解决饥灾,却又被鹤伏夕使了个眼色。
他只好含糊地说:
“大祭司过奖,不过是粗浅想法罢了。”
仿佛对他很满意,大祭司脸上又露出慈爱来:
“连溟王都没有办法,殿下却……可见殿下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啊。”
王大人皱了皱眉。
他是年纪小,不是脑子残。
一回两回听不出来,但三番五次,他便是傻子也品出不对劲来了。
大祭司怎么一直拉踩?
大哥这大王当得好不好,他不清楚。
可他知道自己定是不行的。
大祭司还一直强行捧他,真让他心中感到不舒服。
可他不知道怎么说好,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鹤伏夕。
鹤伏夕便款款道:
“殿下便是聪慧,也是为了行王子的本分。于公,他是神子,须殚精竭虑以报神明。于私,他是王弟,须全力以赴辅佐溟王。座下无能,溟王独木难支,殿下苦思饥灾之法,便是为此。”
换句话说:
“在座各位,你们还需向殿下学习,多多努力,为溟王分忧啊。”
在场海人族兽人,脸都青了。
这不是指着他们的脸说,你们太没用了,所以溟王才没管好南溟嘛!
这个小雌性太过分了,便是要抬举殿下,也用不着踩着他们吧!
鹤伏夕却在心中哼笑。
呵,拉踩而已,谁还不会了!
然而,王的轿辇尚未走远,风将言语传出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