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就要天黑了,给尹诺打电话,那个不着调的女人电话一直处于关机中,云舒抓耳挠腮的想了许久,终于忐忑不安的给玉笙墨打了电话。
等玉笙墨赶来时,警局里只剩下一个小警察和云舒面面相觑了,玉笙墨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快速办完了所有手续。
往公安局门口走时,玉笙墨回头定定的看着她,神情失望的说道:“云舒,不要拿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来愚弄我,很无聊。”
云舒有些委屈,她也不想啊,今天纯属意外,而且,如果有别的选择,她绝对不会把玉笙墨叫来看她出糗的。
可是显然玉笙墨把这件事当做了她引起他关注的一种手段,真是冤枉死了。
“笙墨,我没有。”云舒撇撇嘴,还想继续解释,玉笙墨却不再看她,转头快步往外面走去。
云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跟在他身后,琢磨着说些什么接触他的误会,哪知一出门,便看到一袭红裙妖娆的尚雯关切的迎上来:“云舒,你没事吧?”
云舒看着尚雯,心头的热火犹如一盆凉水浇了下来,他们在一起,他们一直在一起,就连她出了糗事,玉笙墨碍于情面过来保释,他们也还在一起,是来看她的笑话不够多,还是自尊伤的不够深?
她脚下蹬着的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寂静的街道上发出“叩叩叩”的响声,尚雯回头打量了云舒这一身奇怪的装扮,嘴巴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
玉笙墨本来清冷的眼神更加冷了几分,他从车上拿了一件衣服,半递半扔的给了云舒:“穿上。”
云舒羞愧的低下头,用他宽大的夹克衫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一直到回了宿舍,玉笙墨都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云舒孤零零的站在宿舍门口,望着玉笙墨和尚雯相携而去的背影,心里就如被剜去一块似的,生疼。
生活还是照旧,云舒起早贪黑的学习生涯之外,又多了一项工作,那就是做额外接的设计活儿,辛苦是辛苦点儿,酬劳还不错。
那天和她跳舞的男人自从被她砸伤了额角后,就再也没露过面,可他写给她的那张纸条却揣在她的兜里,时时刻刻提醒她,要尽快赔偿医药费。
连着赶了几个设计活儿后,终于凑够了一万元,云舒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揉了揉背,顺着宿舍的窗户远远眺望。
操场上,男男女女情侣成双,已经十天过去了,玉笙墨一次都没来看过她,她每天都要抽空儿编上几条信息发过去,可那些信息就如石牛沉海般,没有一点反馈。
于小小和刘婷进了宿舍,看到云舒呆呆的望着窗外,鄙夷的笑了笑,刘婷故意高声说道:“小小,刚才咱们碰到谁了?A大的校草玉笙墨和校花尚雯啊。”
于小小了然的接过话茬:“是啊,同学们都说,玉笙墨和尚雯感情融洽,关系更进一步了。”
“。。。。。。”
云舒回过头,只看到于小小和刘婷嘴巴张张合合,耳畔回响着他们刚才说过的话,玉笙墨和尚雯,感情融洽,关系更进一步了。。。。。。
她捂着胸口,胸口已经感觉不出疼痛了,原来,疼痛久了就是麻木,麻木久了,是不是就会忘记了?
她默默的将那一万元放到包包里,紧紧的抱在胸前,下了楼,一路步行往校门外走去,同学们三三两两从身边经过,好事的看到云舒就窃窃私语。
“我说她和玉笙墨不会长久吧?瞧瞧,还不是被甩了?”
“她拿什么和尚雯比?人家家世背景、才貌哪样不比她强?”
“是啊,要我说,这人啊,还是要正确定位才好,不要妄想着麻雀变凤凰。”
“。。。。。。”。
云舒面无表情的走着,那些议论声虽然刺耳,但是有一点没有说错,她和玉笙墨的确不相配,她以为少年时的那一点情分便可以长长久久的维系下去,却没想到,时过境迁,人是会变的。
四周的人语声渐渐远了,其实,即便他们在她耳边议论,只要她不过心,便再也伤不到她。
迎面走来两个人,男俊女靓,很登对,云舒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淡淡的扫过,然后平静的移开,与他们擦肩而过。
“云舒?”尚雯停下脚步,最近,她和玉笙墨关系更亲近了,虽然没有确立男女关系,但她觉得离那一天不会太远了,迎面看到云舒,本想着炫耀一下,谁知,平日里狗皮膏药一样沾着玉笙墨的人,此时就像不认识他一样,平静的走过,视线都未多做停留。
云舒置若罔闻,继续往前走,尚雯疑惑的望向身边的玉笙墨:“笙墨,云舒她没事吧?”
玉笙墨转过身,望着云舒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升起淡淡的焦躁感。他是个极其理性的人,自认能够自由控制感情,不受外界干扰,却每每被云舒这个小丫头破功。
这种感觉很不好,他不允许有干扰自己情绪的人存在,所以,与云舒的感情,他一定要做主导。
“没事,走吧。”玉笙墨收回视线,淡淡的说了一句,方才谈笑风生的人,此时却突然寂静下来,尚雯细心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不悦的蹙蹙眉头。
云舒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但是,人总是要学会坚强的,人家不稀罕你,你何苦上赶着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出了地铁站,她按照跳舞男留下的地址来到繁华的商业街,看着玉氏高楼耸立,疑惑顿生,玉氏集团是A市数一数二的企业,那人难道在这里上班?如此,也算是白领阶层了。
她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最后决定给那人打个电话,约到附近的咖啡厅见面,电话拨出去,等了好一会儿,那人才慢吞吞的接通:“喂。”大提琴一样优美的男声传过来,云舒心里还是感慨了一下,渣男不仅长着好相貌,工作不错,嗓音也好听,就是性格太龌龊了,一想到无缘无故被讹诈的一万元,她的心就在滴血。
“喂,我是云舒,就是上次用高跟鞋把你砸的鼻青脸肿的那个,钱我带来了,来玉氏楼下的上岛咖啡厅见个面吧?”云舒心情不悦,语气也就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