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主卧。
程牧将陶夭放在了床上。
陶夭半路上又开始疼,此刻总算躺倒,整个人下意识蜷缩起来,一只手捂着小腹忍耐。
程牧取了自己大衣扔在一边,顺势坐在她边上,一脸无奈地问:“你是每次都这样?”
陶夭一脸汗,咬着苍白的唇,低声问:“家里有止疼药吗?”
“又吃?”程牧顿时拧眉,语调沉沉说,“那个吃多了没什么好处,不能吃了。”
“再吃一个,吴晓丽她……”
“行了。自己都自顾不暇,还管别人。等你好了再说她的事。”
陶夭轻喘了一声:“嗯。”
语调飘忽,听上去让人于心不忍。
程牧想了想,又说:“明天带你去医院看一下,总这样怎么行?找个好大夫,调理一下身子。”
“不去。”陶夭回答得很快,音调都突然高了。
程牧将她汗湿的鬓发拨了拨,蹙眉说:“这种事由不得你任性。”他将她搂起来,帮她脱了大衣。
陶夭靠在了他怀里,摇头:“调这个得吃中药的,太苦了,喝不下去。”
她痛经比正常人严重太多,在吴家住了段时间吴叔就明白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带她去过医院。医生开了中药,可惜她实在喝不下去,每次都偷偷倒了,最后吴叔以为没办法调理,也就不提这个事了。
想起以往,陶夭脸色便不怎么好了,带着些伤感。
程牧只以为她发愁喝药,好气又好笑,摸着她脸颊问:“良药苦口,没听过吗?”
“我真的喝不下去。”
“先找大夫看了再说,实在喝不下去再想办法。”
陶夭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
程牧看着她额上的汗,叹口气,起身去洗手间拧了个热毛巾,拿出来帮她擦脸。
他就坐在她边上,低着头,脸上神情很专注。
陶夭怔怔地看着他。
“怎么?”程牧一笑,“想说什么?”
“没什么。”
陶夭收了视线,心情有些难以形容的复杂。
下午接了吴晓丽之后,程牧对她非常温柔呵护,她觉得,应该是刻意为之,为了在吴晓丽跟前给她撑面子。
眼下呢,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
他应当是承认了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了,可那一点喜欢,就能让他产生这么大的转变吗?
感觉起来并不真实。
程牧帮她擦了脸,又抬起她两只手擦了擦,随意问:“现在饿不饿?晚上想吃点什么?”
陶夭摇摇头:“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