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之时,一道阳光照亮了毫无生机的钢铁森林,徒留鬼哭狼嚎般呼啸而过的风,以及真正的丧尸们的鬼哭狼嚎。
穿衣声,枪械检查的铿锵声,近战武器的打磨声,各种各样的声音在旅馆中窸窸窣窣的响起,昨晚,西服大叔通过无线电找到了救援的信息,在明日的清晨6时之前,如果无人到达达科尔森国际医院,寻求帮助,那么这个地方的救援计划将被放弃,那么所有人的求生之路都将断绝,包括原天化这批选民们。
因此,这种严重的后果的强大压力化作动力,驱使着所有的人都做好准备,做好最后的冲刺。该是去拼的时候了,失败既是死亡。
推开灰尘满布的旅馆正门,所有人都整装待发,踏着坚定的步伐,前往求生之路。
依然是寂静的大街,遗弃的车辆东一台,西一辆的停得满地都是,或是空无一人,或是血溅车窗。在这钢铁森林之间,在微弱的风都可能发出尖利的呼啸。街边巷内,零零散散的游荡着青白皮肤,好似游魂的普通丧尸,他们漫无目标,无声无息的四处移动,生命如此的脆弱,曾经的健康,曾经的活力,在病毒的转变之下,荡然无存,只留呜咽哀嚎的行尸走肉,不断地四处移动,不断地追逐着鲜活的生命。
啪啪!!几声枪响,余音渺渺的回荡在钢铁之森,几只丧尸一下子就像有了目标,打鸡血一般冲向了枪声的源头,追逐着,扑打着,撕咬着。但是在它们成功之前,一发子弹在它们的脑门留下了一个弹洞,飞快旋转的弹头,射入了脑干,将其搅成一锅烂粥,打着横转带着一大块后脑骨飞了出去,还在继续遵守着之前的命令的身体,还在完成着最后的指令,奔跑,失力,软到,翻滚,激起了一道尘土,再也不动。
“心!注意自己的安全,就算是着急求救,也不要忽略自己的周围,走这边!”原天化在前方大声的提醒着其他人,指着一条路,护着其他人安全度过,此处距离目的地10公里。
“该死!!”齐兴峰单拳打墙,十分懊恼的骂道,只是因为眼前的路,一个武装直升机的残骸封死了,不只是什么原因,两侧的建筑上也掉落了不少巨大的碎石,此路不通,所有人都这样觉得。目的地就在近前,十多公里的路程不算遥远,但是眼前被封堵的路,无疑会对大家造成很大的影响。
“恼什么!这才哪到哪?找别的路!我心里计算过这段路程了,而且预备了第二个方案,这附近会有下水井,我们就从那里过去!”原天化此时信心大声的喊道,“是啊!我也查找过了附近的地图,那个下水道可以直达达科尔森国际医院,至于其他的路还要浪费时间,我们的时间并不充裕,只有早些到达,才会有更多的时间应对突发事件,必须预留出这个时间。”仍旧风度翩翩的西服大叔此时,也随声附和。
可能是两个人的话语带来了信心,其他的幸存者以及选民也安稳了下来,开始寻找下水道的入口。
终于在一个狭窄的巷道中找到了这个通往生之路的地方,打开井盖,一股腐朽的味道冲鼻而入,一阵干呕。但是为了目的,所有人在缓了缓自己的恶心的感觉之后,忍着恶心缓缓地爬下了下水井。
原天化没有沉默,一马当先的打头下到了最底下,昏暗是这里理所应当的,只是到了最底端,那腐朽的味道居然没有那么严重了,原天化居然还在想着,“要是在我的老家,估计早被熏死了吧,这个地图还是参照国外的模型的。”想着这个不着调的事情,他聚神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干燥?对!是干燥,早就断水的城市,此时残留的水分已经蒸发的差不多了,还算是宽敞的下水道,也残留着一些幸存者的痕迹。
“把手递给我。”原天化对着快要下来的韩莉莉着,同时递出了自己的一只手,轻轻地用力,将这个娇的女孩儿扶了下来,却没有看到她满是红晕的脸。
“好轻的身体,好软的身体,女孩子的身体都是这样吗?”原天化带着这样的感觉,有些男孩般的嘟囔着,“真好!”有意无意,韩莉莉听到了,原本通红的脸更是像要滴血一样,嘟着自己的嘴儿,走到一边害羞去了,知道她的闺蜜拉起她的手。
气氛似乎很好,可是不是时候,因为他们还在逃亡的路上,没时间去进行这样的活动。
陆陆续续,十个人全部在这里集合了,重新整合了队形,大家又开始了自己的路,沿着地下管路,大家一直前进着,一路之上,为数不少的尸体横倒在脚下,那是曾经逃入这里的求生者,可能是病毒爆发的开始,这群幸存者逃到了这里,或许是爆发之后的幸存者,在前进的路上逃到了这里,但是不管如何,最后他们还是倒在了求生的路上,永远地离开了这充满绝望的现实。
之前到大部分的人的弹药已经不足了,所以现在是他们的幸运,亦或是已经死亡的幸存者的遗泽,一大包的子弹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它的所有者,此时正安详地前往了天国,离开了这个残忍的世界,他的皮肤还残留着些许的温度,是饿死的,就在他们到来前的几十分钟前。
幸存者,原天化,齐兴峰,韩莉莉和她的闺蜜,以及那个苟活着的黄毛的女人,都带着哀伤的表情看着这位幸存者,一个轻轻的鞠躬,感谢他的遗泽,叹息他的死去。
这时三角眼却吃相难看的上前搂起了子弹,好像弹药的饿鬼,实在是丢人,就连之前还维护他的黑大个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突然间三角眼停下了,发现了所有的人都鄙视的看着他,“嘿嘿嘿!!~~~失态了,我压力太大了,真是不好意思……”他着连篇的道歉之语,其他人鄙视之余也放过了他,大概是暂且容忍了吧。
默默地分发着弹药,在此鞠躬,感谢,一众人员开始了自己的路途,人已死,但我们还要活着,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弯不多,大弯不少,一路不停,大家兜兜转转,最后走到了接近医院的最后的一段路,心情难免有些激动,就像救援已经来到了眼前,望梅止渴,精神焕发。
转过了一个弯,一个凄切呜咽悲鸣在一个尸堆的后方传来,凄婉悠长,寒意刺骨,却是itch,一阵冰寒自尾骨之处窜上了脑海,脑生风,是他们最为真实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