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郑袭摔掉了手中的茶杯。沸腾的开水,滩在地上像一朵莲花似的散开,在地上滋滋作响。
胸中大怒!拍案而起“郑经黄稚小儿,奸佞小人、乱臣贼子,就是你这个好侄子为叔父定的论,盖不说我为郑氏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就独论叔侄身份你也不该如此辱骂与我?”不管是谁被别人骂,心中总会是不爽的。
在郑明刚被召见后不久,郑袭就收到来自思明的方面的消息,郑经会同沿海各岛诸军,已经做好蓄势待发之态,随时准备赴东都接掌大权。‘清除夺权的奸佞小人’,就是他们发兵的藉口。谁是奸佞自然说的就是他郑袭。
原本想着郑经得罪大哥,定丧失继承不能接位。待到自己顺利掌权后,一定好好的待他,补偿补偿这个亲侄子。
思明传回联合抗命的消息,这样的结果郑袭一点也不意外。在他看来大兄杀子,本就是一场政治闹剧,主母、小主,身为郑氏的将领谁敢杀之?沿海诸岛屿将领联合抗命之事传来,他一回府萧供辰就提醒他,要警惕郑经在思明留守军中的影响力。
果不其然,郑经自己做出有悖人伦的丑事,不仅不思反省,还贼心不死奢求王柄,鼓噪沿海各将讨伐‘他’这‘奸佞小人’。
“哈哈!!哈哈!!天地人伦谁是小人,谁是奸佞??来人传令各军、各部、各镇,延平王敕封国姓、招讨大将军病重至此危卵之际,各位将领应精诚团结,恪守己任,加强戒备若遇不明势力船只来犯,应予击破之。”小娃跟我玩,你还嫩了一点。
郑袭明白现在和郑经,他叔侄两个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既然已经撕破脸,那就开始吧!我也崩在挂念什么叔侄之情了。咱们这就好好的斗上一斗看看是你这侄子厉害,还是我这叔父能耐!
黄昭,萧供辰等人自是知道这最后一句的含义,不明势力,谁是不明势力?这个就没有什么特定的限制定论了,就看临事的主将怎么想了。对于他们来说,谁是不明势力?郑经就是,王爷病重身为人子,不尽职守土,反而无王上调令派兵前往东都,这是要造反!必要痛击之。
对,必许以与痛击,给他们惨痛的教训!王爷精忠报国,为复我汉人河山,矢志不渝,好不容易闯出这片面容身之所,可叹老天不长眼啊!天妒英才,妒我英明王爷啊!在这英年之际身染重疾,然而世子又不贤,不仅私通乳母有悖人伦。王爷危重关头,不思人子之责,不顾清军压境,反而兴兵作乱,苦了我王爷开辟这一府龙兴之岛,竟出如此逆子破坏。王爷啊!末将等不才,愿以一己之力捍卫王爷之志,力挽国事于危境。
黄昭和萧供辰会同一干支持郑袭的将领,一个个正义盎然,群起激动,就像没了他们,这支抗清的最后一只队伍就要颠覆了。一个个成就感自我满足指数都能爆烂不知几个表了。
此波未平,又起风波。又一个惊天霹雳,又从思明劈向了郑袭。冯锡范来了!
郑袭的命令刚刚才传了出去,让人去探听,大兄召见二侄子郑明个中细节。就闻,郑经侍卫,冯锡范奉命来东都,替主探父!
“狗屁!明明就是派冯锡范,过来探听东都局势,美其名曰探病,探病你自己怎么不亲自来啊?”郑袭看完手中,冯锡范等人,递的觐见奏折,心里鄙夷无比。
《···留守要务责任重大,不敢擅离,还请父亲见谅孩儿不能亲至!···》“纯粹扯淡,思明那么多将领,更有陈永华周全斌洪旭等中流砥柱,少了你郑经屁事也不会出?明明就是你子贪生怕死,还说的还大义凛然。”
一把将奏折就摔在案几上,大喝一声。“来人传冯锡范上来”
冯锡范,此刻心中大悲,郑袭可是出了命的魔头,战阵之上猛将无上,杀人无数。其火力自然无比寻常,岂是他一介文弱能顶的住的。
陈永华,周文斌一个个老奸巨猾,既然已经定了奸佞小人、乱臣贼子作乱,那就等着王爷归天发兵就好,干嘛还要让我以身犯险来东都,不知道这是一件危险系数很大的事啊!我冯家可是单传一根独苗,我还要留着为老冯家传宗接代啊!
谁也靠不上了,只身而来只能靠自己了,狡猾的陈永华们非要等到王爷离天,郑袭接权后,占据大义之名,好整以暇收拾人心定乾坤。
当初郑经询问陈永华此时形式该如何是好?曰“陈师何以教经?”
答曰“王爷病重,身为人子,理当侍奉床前,然则留守要职不敢擅离,但父病儿岂能不问乎?”于是乎冯锡范就成功的受到了郑经的非一般重用。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啊!这可是自己一直以来的希望,重用终于成为了现实,而且还是超规格,可是现实是残酷的,重用是要命的。
陈永华和周文斌这些弄权的文臣,简直就是他娘的婊子养的,当**还要给自己在青楼前立一个高大上的牌坊。
可惜了我冯锡范,这花样年华就羊入虎口,爹啊!儿要是这一去未归,你就多纳几房小妾,老当益壮上,好歹给我弄几个兄弟出来,千万不要让我老冯家断了香火对不起祖宗啊!
“拜见郑侯爷!下臣冯锡范,奉世子之命前来探视王爷病!”冯锡范把世子两个字音咬的很重,故意提高了几分声量。
“堂下竖子,何人?”郑袭并不怕郑经,但是却忌惮郑经的世子身份,盖因这身份郑经被众多将领视为接班人,尤其是那些文人们,更是注重世子血统,一嘴一个父死子继,一嘴一个嫡血相传来自古伦理。冯锡范的举动自然引得郑袭怒意横生。
“禀郑侯爷,下臣乃延平世子郑经侍卫,今奉命前来东都,替世子行人子道义探视王爷之病。”冯锡范,不温不火的回道,至于郑袭的怒火只做未见。
“大胆贼人,胆敢冒充朝廷命官,来人啊!押了下去就地处决,以正典刑。”说罢,门外就有校尉破门而入要捉拿冯锡范。
都已和郑经撕破脸了,自然用不着给留任何的脸面,冯锡范此人能代替郑经前来东都,定是郑经亲厚之人,正好拿来杀了祭旗,就做为给郑经在思明举动的回复。你既都把我比作了奸佞小人,我自然也不能含糊,想要亡我那就拿出真本事,干掉我吧!生死不定,唯有战耳!!
“冤枉啊!侯爷,下臣真是世子侍卫,代主前来东都!”
“还敢,狡辩。月前王爷逆子郑经私通其弟乳母有悖人伦,王爷均令郑泰斩杀逆子,而如今何来延平世子。大胆,贼匪!冒充朝廷命官,潜入我国姓府邸,欲以何为,可有同党,从实招来。本官尚可于法理之内给尔减免罪行。若有不从,定叫你片甲不留。”
“下臣不敢,但所言句句属实。锡范实乃真世子侍卫,并非草莽贼人。王爷雄兵十万,屯与海外,亲率天师,讨伐不臣驱出蛮夷建立东都,威震四海,谁敢假冒?侯爷你,身肖兄长国姓王爷,素有王爷之风范,文韬武略亦是不凡也,岂能是锡范一小小人儿胆敢糊弄得。”
郑袭似笑非笑的看着前这个年青人,眼前这个年前人并不简单啊!他虽然作战勇猛,每每身先士卒,但他也并不是一介莽夫,冯锡范话中的投诚之意,他岂会不能了解。他岂还会不明白自己一开始就钻井了这个小子布置好的套子!
可是这样一个人,可信么?一个对于旧主说抛弃就能抛弃的人,他的效忠可靠么?该接受么?
虽然明白,此人之话不一定可信,但是这紧要危机关头,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胜算,郑经心腹之人,此人的投诚与自己来说太重要了,对于了解郑经集团的动向和重要决策都能手到擒来精准无比。
屏退了左右。笑骂道“冯锡范,小人耳!”
“冯锡范本就不是君子,今日所为只为求活耳!”冯锡范,看见郑侯爷原本盛怒苛严的脸露出了笑容,心里坠坠不安的大石落地终于踏实了,把紧握的手掌在衣袖上面不着痕迹的轻轻带过,擦掉手板心冒出的冷汗!
左右校尉退下,铁片的护甲在行动之间传出的簌簌之声让冯锡范想起刚才的那一幕,还为之后怕。刚才自己若是稍有不慎,必定陨落于此,成为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