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沙罗?”
萩原研二挂着摇摇欲坠的微笑,勉强出声问道:“不要告诉我……”
沙罗收回目光,疑惑地问道:“你不想听什么,我不说就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萩原研二感到自己从没有这么词穷过:“你是,你是,对原田凛——”
他避开了诸如“受害者”、“尸体”之类的形容词,尽管这丝毫没有改变目前诡异的情况。
沙罗困惑地盯了他几秒,微妙地领会到了青年的意思。
她平静地点了点头,几乎是理直气壮道:“我很喜欢他,不过,”
思索两秒,她继续说:“既然你说喜欢是要吵架的,那我可能不是喜欢他。我不想和他吵架,只是想靠近他然后处在同一个空间里。”
方便她把那个身体上残留的怨念和恶意吸收干净。
沙罗又转念一想:现在她正好在能吸收到尸体负面情绪的距离上,那个人已经去世有一段时间了,恶意正在消逝,再不吸收就来不及了。
咒灵终于恍然大悟,开始紧急进食。
——错过了旁边中长发的年轻警察绝望的眼神。
完了。
沙罗虽然对“喜欢”的定义出现了微妙的误解,但她描述的感情更接近于那种温暖暧昧的情感。
“……”
不管爱情这种情感再温暖,那她爱的对象身体也得是温乎的才行啊?!
看着沙罗看向原田凛的遗体时“缱绻”的恍惚神情,萩原研二感到生无可恋。
在凶案现场另一边,目暮警官和白鸟任三郎两个警察采取了一种更符合气氛的互动模式。
他们结合卡拉ok的监控以及店员们的证词,对案发现场和吉木百合、渡边胜两人的行动轨迹做一番整体的复盘。
下午三点,前台店员看到原田凛并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原田凛回答不用。据他说,他的朋友已经预定了包厢,但不巧他忘记了包厢号,正好他一个人在包厢里也无聊,所以决定在大厅中等待友人的到来。
监控录像却显示,原田凛的行动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一直在大厅中等待吉木百合两人的到来。他在店员的视觉盲区落座,没几分钟就趁着店员分身,向店的内部走去,直到洗手间的门口便消失了踪影。
此后他再也没有出来过。
下午三点半,吉木百合二人到达卡拉ok,和店员争论了10分钟,在佐藤美和子与松田阵平出现后没多久,两人妥协,进了服务员给他们分配的新包厢。
奇怪的是,渡边胜在进入房间后不到二十分钟就出来,还随身携带着一个挎包。他也走进男厕,五分钟后,他背着同样大小的包出来,神情困惑张惶。
四点十分,发生了这一声尖叫。
痕检人员推断,受害人的死亡时间在大约半小时以前。这就让同时满足:认识被害人、在目标时间左右出入过案发现场,以及行为举止可疑的渡边胜,成为了警方的首要怀疑对象。
“你的包里装着什么?”佐藤美和子问道。
目暮警官看了她一眼,虽然有些无奈,但最终也没有提醒她,她现在是下班状态。
毕竟年轻警察有干劲是好事。
虽然现场站着十几二十个有干劲的年轻警察的时候,会让情况变得有些奇怪。
虽然渡边胜表现得非常不情愿,但基于他的作案嫌疑,警察还是找到了这个挎包并打开。
里面是满满的,成捆的,大额钞票。
白鸟任三郎目光转为凌厉,望向渡边胜:“请问你可以回答一下,为什么你来卡拉ok却随身携带着巨额的现金吗?”
渡边胜嘴硬道:“那是因为。。。。。。我有随身带钱的习惯。”
众位警察:“……”
随身带二百日元和二百万日元的区别大了。
你真以为我们会相信这种鬼话吗?
松田阵平不耐烦地发出一声嗤笑:“那带着巨款上厕所也是你的习惯呗?”
目暮警官沉默:美和子也就算了,松田老弟你都不是刑事部的,怎么也来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