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瓦多斯被一阵手机自带的铃声吵醒,他眼神瞬间清醒,在漆黑一片的房间中准确找到手机的位置,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为,
沙罗。
卡尔瓦多斯瞬间把手机扣住,动作之迅速,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有顶着一头黑色乱翘卷毛的女鬼从神情呆滞地爬出来。
他深呼吸几下,几乎以为这是个噩梦。
为什么他都申请常驻美国了还不得安生?
几秒后,卡尔瓦多斯冷静的声音从电话的一边传来,低沉的音色中带着几分隐忍,他简短干脆地问道:“干什么?”
“卡尔瓦多斯前辈,您在大洋彼岸还过得好吗?承蒙您的关照,我已经在组织里完成了很多任务,您对我的关怀真是没齿难忘,希望您在美国也一切顺利,如果……”
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长串的问候与客套,因为沙罗使用了繁复的敬语,所以更显冗长。
“闭嘴,”卡尔瓦多斯耐着性子听了几句,随即冷酷地命令道,“给你三秒,不说正事就挂了。”
……
“你带新人了?是那个叫安室透的吧。”
卡尔瓦多斯起身打开窗帘,他所处的时区现在是上午十点,阳光在窗帘被拉开一个小缝后,迫不及待充满了整个房间,也落在他轮廓分明的,挂着明显不耐烦的脸上。
在他身后,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木仓和其他几只型号各异的武器堆放在一起,不明显的阴影落在地上。
没来得及整理是因为卡尔瓦多斯才刚刚结束一个任务。
他在上一个任务中花了五个小时在大厦顶部蹲守任务对象,两小时前才回到这个安全屋休息,顺便调整状态。
卡尔瓦多斯心想,香槟应该庆幸自己是真的有正事找他。
因为他发誓,要是这个女人打电话把他吵醒就是为了说前面那些废话,自己绝对会动杀心。
“是啊前辈,他……”
沙罗犹豫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后含糊地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带他。”
卡尔瓦多斯当年进组织是贝尔摩德带的,只是在名义上走了个形式,一起出了几个任务。虽然在此过程中卡尔瓦多斯被贝尔摩德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但其实贝尔摩德并没有刻意去教他。
卡尔瓦多斯直接说:“你让他在一边看着就行,有事吩咐他去做。”
事关组织利益,卡尔瓦多斯最终还是给出了比较中肯的意见。
沙罗犹豫:“吩咐他去做?可……”
她担心的事情有很多:安室透要是不会怎么办,要是影响我的业绩怎么办,要是领导认为是我带的不好怎么办?
听这语气卡尔瓦多斯就觉得大事不妙,他果断挂电话,静音,动作流畅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沙罗看着一串忙音的手机愣了几秒,感叹:没想到卡尔瓦多斯前辈工作这么忙碌。
不愧是能派到外国分公司的优秀员工。
……
几天后,安室透在东京一处购物中心的喷泉广场静静等待。
一天前,香槟发信息约他出来。
因为没有接到任何关于任务的信息,这里人流又非常密集,万一发生什么后果不堪设想,安室透绷紧神经,看了看周围的行人。
他的目光频率在两个人身上经过的次数更多,一个坐在长椅上摆弄手机的中年人,还有一个站在树下不耐烦地看着手表的年轻女人。
两人看起来平凡普通,在熙攘的街道上毫不起眼,但只有安室透知道,这些都是来接应他以防出现任何意外的公安同事。
几分钟后,沙罗裹着一件浅绿色的羽绒服,晃晃悠悠地出现在几人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