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笑容更是干涩,道:“朕与刘非,干系亲笃,本就不分彼此,刘非的兄长,自然是朕的长辈。”
刘离挑眉道:“这如何能当得起?实在是折煞小民了。”
“当得起,”梁错道:“自然是当得起,长辈不必过谦。”
刘非:“……”
刘非看着他们唇枪舌战,阴阳怪气,无奈的道:“要不然,咱们说一说那些黑衣死士罢?”
他这么一说,刘离与梁错都严肃起来。
梁错沉声道:“那些死士已然全部自尽了,朕派去之人,只搜索到了他们的尸首。”
刘非道:“陛下,可有发现?”
梁错道:“全都是死士,无有宗亲家族,其中几个,在圄犴的记录中可以查询,是逃亡的死囚,除此之外,甚么也查不到。”
果然是死士,一旦身死,线索便断了,根本查不下去。
刘非似乎想起了甚么,道:“对了,那个黑衣人。”
梁错道:“甚么黑衣人?除了死士,还有旁的人?”
刘非叙述了一下当时的经过,道:“若不是那个黑衣人相救,我们恐怕没命拖到如今。”
梁错蹙眉道:“派出去彻查之人,并没有提起甚么黑衣人。”
刘非狐疑道:“那人到底是谁?你可有眉目?”
刘非看向刘离。
刘离道:“叫哥哥。”
刘非:“……”
刘离重复道:“叫哥哥。”
刘非无奈,咬着后槽牙道:“哥哥,你可有眉目?”
刘离笑起来,似乎觉得刘非吃瘪的样子很有趣儿,毕竟刘非可是从不吃瘪之人,也只有他自己,可以让自己吃瘪了。
刘离道:“乖弟弟既然这么问了……”
刘非追问道:“你识得他?”
刘离却摇头道:“不识得。”
刘非:“……”
刘非一阵沉默,道:“那你方才为何装作一脸高深莫测?”
刘离笑道:“自然是为了让你叫哥哥,非儿唤得哥哥,又甜又软,好听的紧。”
梁错一阵头疼,但不得不说,他也听刘非唤过“好哥哥”,简直令人热血沸腾,的确又软又甜,好听的紧……
梁错连忙拦住刘非,道:“刘非,长辈只是开顽笑,再者,长辈受了伤,你便让一让他。”
梁错这一脸讨好的表情,就差头上冒出呼扇的狗耳朵了。
刘非翻了一个大白眼,道:“如此说来,你们都没有头绪。”
“可你有。”刘离笃定的道。
梁错惊讶的道:“刘非你有头绪?”
刘非点点头,张开手掌,将一样东西展示给众人看。
是一片烧焦的残页,说是残页,不过只有掌心那么大,墨迹糊掉,看不真切。
刘离眯眼道:“账单。”
刘非点点头,道:“正是埋在树下的账单。”
当时刘非找到账单,刚要阅读,突然被人打晕,醒过来的时候手脚被绑起,四周起了大火,那账本也在火海中。
刘非匆忙逃走之时,顺手抓了一页账本,只不过被火焰焚烧的不成样子。
刘非眯眼道:“并非臣托大,非乃是大梁的天官大冢宰,那帮人竟不惜放火烧死一个太宰,也要湮灭的证据,绝对是重要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