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刚才柳老爷子没说什么时候去啊,他不急吗?若咱们一直拖着……”
“他才不急呢,而且,他也没法子给日子,因为,这日子得皇上定。”
默言一想也是,既然已经闹大了,那当然只能皇帝说了算,不过,就算十万两银子,皇帝也未必会高兴,因为这是在变相逼皇帝处置太子啊。
可这又如何呢?反正秦承颂是要扳倒太子的,迟也要动手,早也要动手,不如早点。
秦承颂走后,阿蝶过来了。
上次没同意她留在侯府,她天天来。
差不多都准时这个时辰。
默言望见她就头痛。
转身就走。
阿蝶影子一闪就拦在前头,然后做好要哭的准备。
默言又转身,阿蝶又拦在前头。
默言歪头瞪她:“你到底要干嘛?”
“看望姐姐啊,默言姐姐,我一个人孤苦零丁的住在异国他乡,兄长又不在……”
每天都是这套说辞。
“你不累吗?换新鲜点啊。”默言抚额。
“不换,我这都是真心实意的,就是想姐姐收留。”
“我干嘛收留你,你跟我可是有仇的,傻子才收留一个害自己的人呢。”
“又不是没收留过,我打听过了,程姐姐和萧三以前都是你的仇人,都害过你,你都收留了,为什么就不能收留我?我才十三岁啊,还是个孩子啊,你太心狠了。”
“我就狠心,就是不喜欢你。”默言知道再温言细语,阿蝶还是会来。
“哇——”阿蝶一屁股往地下一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她哭得眼泪巴答巴答,就决了堤的洪水一样。
她确实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放在世还是个初中生,无父无母的,又流落异国他乡……
阿蝶哭得一抽一抽的,伤心之极,默言叹了口气,蹲下:“还不错,蛮听话的,真的换了个法子,哭声很大嘛,那要不要,咱们比一比呀。”
阿蝶愣住,一时忘了哭:“你……你说什么?”
“哇……”默言也一屁股坐下,放声大哭。
她不哭还好,才开口,人就来了,先是桂妈妈,再是知言,再是小香儿还有青竹。
连长福也来了。
然后最先发火的是桂妈妈。
老人袖子一撸:“来人,报官。”
默言一愣:报官?
阿蝶也愣住,仰起小脸望桂妈妈。
“长福,没听见吗?报官,不管是刑部还是应天府还是大理寺,都去报,我家夫人怀着身孕还不断遭人惊忧,夫人哭成这样,被人欺负,对方又是小孩子,还是北戎的郡主,打不得,骂不得,赶不得,只能报官。”
阿蝶一下子爬了起来:“我……我没有,我没欺负默言姐姐,我只是……我只是想跟姐姐多亲近,呆在一起啊。”
默言继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