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头人会出现吗?”
“也许会,也许是派别人。但无论如何,婚礼会是动手的好时机。梁大人和钱世新都会到,他们的决定和行动会比卢正重要得多。”
“卢正答应三日后给我新线索。”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他在中兰城涉足过的地方,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毒|药不会只有一颗,这样太不保险。解药自然也不会只有一颗。他这样的人,一般会给自己留条后路。红色盒子,棕色药丸,这确是算一条线索。但你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龙大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教导了安若晨,安若晨细细听了,记在心里。
她认真的表情颇有些严肃,龙大拂了拂她耳边的发:“你二妹的状况我会派人去打探,不能服风寒药之事会告诉她。这事因你我而起,但你莫要往心里去。总会解决的。”
安若晨点点头。
龙大看着她,又道:“有时候真会心疼让你卷到这样的事情里来。”
安若晨眨眨眼。
“有时候却又觉得若不是你卷到这样的麻烦里,你我也不能走到今天。”
安若晨再眨眨眼:“将军觉得是自己占便宜了,还是我占便宜了?”
龙大故意板起脸:“那还用说,自然是你占大便宜了。”
安若晨笑起来,龙大也微笑,目光相碰,他的额头抵着她的:“这般匆忙地行婚礼,委屈你了。”
“嗯。”安若晨郑重点头,“将军知道便好。日后要对我好一些。”
龙大挑眉,安若晨装不下去了,咯咯地笑。
“夫人当说不委屈。全凭将军做主。”
安若晨抬了抬下巴:“才不。明明便是委屈了。原该有红绸花轿,喜服礼冠,媒婆子唱词,礼队奏乐,再有夫君该穿着喜服,骑着红绸大马迎我的,如今全都没了。”
龙大再挑了挑眉,“听起来真是糟糕。”
安若晨搂着他的腰,摸摸他的眉毛:“也不算太糟糕。按我逃家时的想法,我这辈子也许就嫁不出去了呢,那这些都不会有。”
“我还记得你逃家,愚笨又天真。”
“是,是,多亏将军指点。”安若晨使劲拍马屁。
“若不成亲,会留话柄。你我也不好共居一帐。”
“我知道。”
“那你日后莫用这个埋怨我。”
安若晨笑道:“老了也不行吗?待你我老时,我还是想留着这个埋怨的。”
龙大想像了一下那番情境,有些向往:“好啊,待老了便可以。”他看着她的眼睛,心中温暖。战场上这一日疲累凶狠冷戾,在她身边全会消散殆尽。“待老了便可以。”他又重复了一遍。
“好啊。那待老时,我便拿了帐本出来,每日与将军抱怨当年。”
“还有帐本?”龙大失笑。
“有的。”安若晨扳手指数与他听:“将军爱吓唬人。当初可是装威严吓唬了我好几回。将军还调|戏于我,好几回。还有,将军与我聚少离多,我都快忘了将军长什么模样。将军与我说话,大多数都是谈些军务安排国家大事,这阴谋那阳谋,要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我都不像将军的夫人,像将军的属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