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只打算偷偷见上一面,说一会话就结束短暂的约会,结果一碰到就很难分开,他们不仅吃了饭,逛了书店和公园,还去咖啡馆看了一场黑白怀旧电影,真正结束的时候天色已晚。
叶抒微送贝耳朵回去,到了她住处楼下,贝耳朵分明看见贝衡安双手负背,原地踱步。
一想到自己关机了整整五个小时,贝耳朵很心虚。
“我和你一起下车,陪你过去。”叶抒微说。
“好。”她点头。
等两人一块来到贝衡安面前,贝衡安只看自己的女儿,语气有些严厉:“耳朵,你出去怎么都不告诉爸爸一声?连手机都关了?”
贝耳朵赶紧承认错误。
贝衡安摇了摇头:“现在都快十点半了,你再不出现,我真的要报警了。”
“爸爸,我保证不会有下次。”贝耳朵垂着眼帘。
“你到底去哪里了?晚饭吃过没有?”
贝耳朵正想着该如何回答,身边的叶抒微替她说了:“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我们四处逛了逛,吃过晚饭后去看了一场电影。”
贝衡安这才把目光挪到叶抒微脸上,声音很疏淡:“耳朵从来没有这么晚回家过。”
叶抒微把手搭在贝耳朵的肩膀上,迎着贝衡安的目光:“因为她以前没有男朋友。”
“正因为她是第一次恋爱,我才会有顾虑。”
“请问您有什么顾虑?”叶抒微反问。
贝衡安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顾虑,短暂的思考后做出一个决定:“上去再说。”
贝耳朵闻言确认道:“爸,你肯让抒微进门?”
“嗯。”贝衡安转过身,背影显得很无奈。
叶抒微和贝耳朵跟在贝衡安身后,三人一起到了楼上。
“坐吧。”贝衡安进屋后,拉开饭桌的椅子坐下,伸手示意对面的座位。
叶抒微坦然坐在他对面。
贝耳朵往左往右都不是,只好站在中间。
“耳朵快二十五岁了,终于遇到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人,说真的,我感觉比较复杂。”贝衡安坦承,“担心她处理不好感情上的问题,怕她受伤害,再来是自己有点舍不得。”
叶抒微安静地,没有急于表态。
“她是很纯粹的人,这个纯粹并不是指她孩子气,什么都不懂,相反,都这个年纪了该懂的当然都懂,我不会不清楚。我说的是她的秉性,她一旦喜欢了就会无止尽地投入,不会去斤斤计较,也绝不会做伤害你,算计你的事情,你懂吗?”
“对此我很清楚。”叶抒微回答。
贝衡安微微点了点头:“你能清楚就再好不过。要知道对别人来说她也许不是最漂亮,也不是最优秀的,但对我来说,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小姑娘,交给谁我都不放心,这点你能理解吗?”
“我能理解。”
“但我毕竟只是她的父亲,不能留她一辈子,也没法陪她到最后。”贝衡安说着苦笑了一下,“必须找一个人托付,至于这个人,我对他没有经济上的特别要求,也从不指望我女儿跟着他能大富大贵,我只希望他会好好照顾她,体谅她,从一而终地陪她度过每一个平淡的日子。”
站在一边的贝耳朵第一次听爸爸公开说这么感性的话,忍不住鼻酸。
“你能做到吗?”贝衡安问叶抒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