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宴的喉结一滚,只停顿了半秒后便答:“我说我没有,你信么?”
苏慈意看着他这样的反应,一颗心坠了又坠。
她的唇边扯起牵强笑容,“所以呢?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承宴沉默地望向她。
那双褐色深眸之中有着无穷无尽的暗色,长而密的睫翼在眼睑处落了一层灰青色。
男人的眼底已然不见一分雅静,似冬夜里乌云压顶的暮色,黑沉沉的冷。
“你不愿意信我?”他咬着牙。
苏慈意望着他,讥笑一声:“我本来没有立场来问你这个问题,但你连事情的经过都不敢告诉我,你要我怎么信你?”
江承宴脸色泛青,字里行间都像是淬了冰,“好,好。”
“我在约翰庄园被下了药,醒来就发现我和岳湉湉赤身裸体躺在一起,但我可以保证自己没有动过她,事情就是这样。”
“我说完了,你信我么?”
苏慈意指尖蜷缩了缩。
原来戚政隆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她明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听到江承宴说完以后,为什么还是会有窒息的感觉?
她抬眸去看面前的这个男人。
江承宴的黑眸中隐忍着一团阴鸷,他眼尾泛着红,直直地盯着苏慈意,偏执地在等着她的答案。
到底,是信还是不信?
苏慈意闭了闭眼,只觉得浑身都是疲惫。
她信么?她无法相信。
她不信么?她又并不是完全不信。
房间内死寂一片,这流逝而过的每一分一秒仿佛都是沉重的。
好半晌,苏慈意才缓缓睁眼,可还是敛着眸子,长睫在她眼下映出阴影。
只听她缓缓说道:“江承宴,我不想再陪你玩这场游戏了,提前结束吧。”
“……”
江承宴眼底的猩红在这一刻抵达到了极点。
他紧攥起手,低沉的嗓音里每一个音节都是用了力的,“苏慈意,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苏慈意答得干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更显绝情。
“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不管如何,你在外面的桃花债都得你自己擦好屁股,你答应了我,但你没有做好。而我也累了,没心思再玩这种没有意义的游戏。”
“我们就这样吧。”
一句话,终结了他们之间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