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所有帮忙的人之中有一个最重要的人,便是农村所称的总管,他负责所有的事宜,安排每一个人做什么,还要念悼亡词,不要小看这个身份,白事的规矩可比红事要多多了。
不懂规矩的人根本不敢去,死者为大,谁也不敢亵渎,就连请这个先生出任总管,也要过世者的儿子三跪九叩首才行,其他人去请他都不会来。
而李贝建家所请的总管是这附近很有名的一个老丈,名叫陈志和,已有七十几的高龄,替人主办红白喜事已有几十年的年头。
我和罗冠宇赶到的时候,院子(农村俗称地坝)里已经搭起了灶台,李贝建的父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妻子哭的死去活来,唯一主事的就是他二哥。
他儿子不过一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我小声问罗冠宇:“老罗,他这房子有啥问题没有?”
罗冠宇眯着眼看了看,开口道:“根据清代大师赵九峰所著的《阳宅三要》来看,分别为,大门,主房,灶室,好像是没什么问题。”
“虽然是落凼的地势,但也没犯大忌,不过…;…;”罗冠宇话锋一转,我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别磨叽,快说!”我不耐烦的道
“没有问题才怪!”
“啥?”我吓了一大跳,还真有问题。
“前高后低,左如野猪拱田,前面竹林蔽日,前面那座房子是谁的?”罗冠宇指了指在李贝建家的斜前方,据此大概有三百米的距离。
“那个啊!是我们这儿一个老人的!有什么问题吗?”我不解的问道,那个房子是一个孤寡老人的。
“飞檐煞啊师叔!”罗冠宇叹道
飞檐煞又称屋角冲射,即邻座房屋的墙角正对着本座房屋的正门或窗口,称之为屋角冲射,这是大凶。
李贝建家是农村那种普遍的二层小洋楼,农村大多都是这种样式的房子,而他斜对面的房子正对他家大门,这在阳宅风水上来说极为不利。
“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我如梦初醒,罗冠宇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了不对劲,看来这个师侄没白捡。
“不过…;…;”罗冠宇顿了顿
“不过什么!卖什么关子!”我急道,这家伙老是吊人胃口。
“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的屋脊刚好压在死脉之上!”罗冠宇脸色凝重,这才是致命的地方。
“靠…;…;”我骂了一句,昨天在后面的大山中罗冠宇说梁叔挖的那个地方是死脉,现在他又说李贝建家的房子也是死脉。
这就有些复杂了,我不懂三脉七轮,但是听罗冠宇的语气,绝不是信口开河。
“前些天他本来想重新起房子,但是也挖出了一个罐子,罐子里面也有一具干尸和一块血玉,会不会和这有关系!”我对罗冠宇说清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
“不好说,不过我觉得这条死脉是人为造成的,嘿嘿,死脉每个地方都有,只分盛和淡,师叔你们这个村的死脉还不止一条!”罗冠宇幽幽道,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嘛。
既然李贝建家的房子是飞檐煞,我想他的死应该和张明贵母亲的过世有所关联。
“那你能不能看出这条死脉直通什么地方!”
“看不出,这条死脉太不寻常了,一般的死脉就是单独一条,你们村里这条像是树根一样错综复杂!”罗冠宇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我看见他额头还沁出了点点汗珠。
看起来情况有些棘手啊,我皱了皱眉问:“那这种情况会怎样?”
“会成精!”罗冠宇的语音有些颤抖
“成精?这不是无形的东西吗?怎么会成精!”我奇怪的问道
“一个地方的死气过于旺盛,就会成精!”
“据术志记载,在清道光年间,有一个地方出现过死脉成精!”罗冠宇砸吧着嘴,瞟了瞟四周,见四周没人,又才继续说:“当时那个村子首当其冲,两百多口人,没一个逃脱!”
“那个地方叫什么?”我擦了擦冷汗,要是这里也出现那种情况,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喔!师叔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是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县,以前叫镇远县,后来出了这一档子事后,就改成了镇邪县。”
“镇邪县?”我忖道,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距离这里得有六七百公里,而且也不是渝州的管辖范围之内。
“出那么大的事,朝廷没追查吗?”
“哼,那些当官的为了保住乌纱帽哪敢说实话,就说是发生了瘟疫,而且只是镇邪县的大王村出了事,其他地方也没波及。”
这倒是符合这些当官的作风,山高皇帝远,随便瞎报,保住自己的顶戴花翎最重要。
“那后来呢!”我摸了摸下巴,对这些奇闻异事相当感兴趣。
“嗨,后来也不知是哪位高人出手,将那玩意儿给收拾掉了!”罗冠宇话虽说的简单,但心里很是明白,要收拾成精的死脉,不亚于和尸王斗法,可见那位高人是有真本事。
可惜的是,后面没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