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怕三长两短,鬼怕一长两短,我所点的香为黄色,长一尺二,三炷香的底部缠绕着一根红线,就是我用来封血玉的红线。
这是缺一门内留下的传统,点燃之后看香灰的形态便可以估计此行的吉凶,如果烧完之后红线还完好无损,就没事。
这不是用来祭拜神仙的香,和我在庙里见过的香有很大区别,是用来问路的鬼香。
这香还有个别名,称之为鬼闻香,非到大凶之地,不会有异常,如果香从中间断了,基本上是有去无回,风烛鬼闻香,残影人断肠。
云沐看我佝偻着身子点香,不解的问罗冠宇:“你师叔在干嘛!”
罗冠宇龇牙咧嘴,骂骂咧咧的说:“鬼闻香,鬼才不会闻香呢!鬼只会把他抓走!”
云沐看了他一眼,诧异的问:“他不是你师叔吗?你好像不怎么希望他平安归来啊!”
这家伙肯定还在记恨刚才我踩他那一脚,不过他不是那种瑕疵必报的人,只是在口头上骂骂了事。
袅袅青烟升起,我盯着三只燃烧的香足足有一分钟,发现没有异常,这才又开始挖。
梁叔点上一支烟,也递给我一支,问道:“这是干你们这一行的规矩吗?”
我点点头,这方法虽然不是百试百灵,但是能应验大部分情况。
梁叔抽了一支烟后,好像好了许多,和我合力开挖,我感觉我们就像两只收藏食物的土狗,刨了一地的土,就是没发现什么玩意儿。
这样挖了快有四十分钟,我累的腰酸背痛,抱怨道:“梁叔你是不是把位置搞错了,再这样挖下去就把山挖穿了!”
梁叔手里动作不停,嘴上答道:“绝不会错,这根铁钉正好抵在我们要找的东西之上,将它挖出来就快了!”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精确到如此地步的,但是既然东家发话了,我一干活儿的也只能认命。
好在他不是拿我开涮,十分钟后,我一铲子下去正好抵在一个实物上,心里暗呼挖到了,梁叔也有所感应,叮嘱我道:“别把下面的东西挖坏了,慢慢来!”
我正打算将周围的土清理一下,却见点的香赫然从中间断为两截,我打了个寒颤,像是冬天脱光衣服被泼了一盆冷水。
额头上的热汗瞬间变成冷汗,梁叔见我不动,奇怪的问:“怎么了?”
我颤颤巍巍的说:“这…;…;这不能挖!”
“那怎么行,眼看就挖到了,不挖岂不是功亏一篑!”梁叔不顾我的劝阻,将覆盖在之上的最后一点黄土扒拉开。
露出半截和李贝建家的地一模一样的坛子,我心想完蛋了,这玩意儿比李贝建家的要大,而且从露土的半截来看,上面还有符文,殄文就更不用说了。
我嘴唇发干,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儿,难道也是死于瓮刑的女性?
要将罐子完全挖掘出来,就还得向旁边挖,这生意人的事我还真搞不懂,火中取栗,非死即伤。
而就在同时,我听见罗冠宇发出一声惨叫,嘴里嚷道:“你咬我干什么!”
我和梁叔同时回头看去,却发现云沐一口咬在了罗冠宇的手背上,我不知该羡慕还是该取笑。
梁叔一个箭步冲过去,问道:“云沐你怎么了!”
我紧随其后,梁叔一把将她从罗冠宇手上拉开,罗冠宇手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
此时此刻的云沐两眼翻白,看不见一丝瞳仁,嘴里发出一阵类似于野兽的嘶吼,显得阴森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