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喂猪的一万里嘴里正嘀咕着:这小子,肯定又被留下了。就见一豪哼着那首熟悉的破歌,颠儿颠儿的回来了。
“今天又做啥错事了?回来这么晚?”一万里瞪着眼睛问。
“没有啊,在后面帮老师作事呢。”一豪撒谎那是信手拈来,脸不变色,气不粗喘,自然而然。
“切,无缘无故留后面做啥事?说,做啥坏事了。一五一十的说给老子听。”一万里显然是了解儿子的,此时不仅瞪起眼睛,嘴上的粗黑的胡子也是根根坚起,是真的怒了。
“说就说,不就是做错了道题吗。有一道题是:三剩七等于多少,我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写了个二十三。”
“再说一遍。”一万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二十三啊。”
“前面一句。”
“管他三七二十一呢,三七……。”这一念才知道问题的严重,一豪心知不妙,捂住了嘴,撒丫子又跑。
“小崽子,敢跑?”一万里劈手抄起一根木棒就追了出去……。
不过,最精彩的还是晚上。
半夜,小胡子老师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的翻身下床,扯出尿壶,刚刚一泻……
“呱……”里面的青蛙吓了一跳,呱得一声大叫。
“靠,啥**玩意儿?”
小胡子更是吓得一把甩掉夜壶,并骂出了这辈子的第一句脏话……
“小子,敢如此戏耍于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小胡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认定了这肯定是一豪干的,毫无疑问,一豪第二天被小胡子好一顿收拾。
“哈哈……多吓你一吓,习惯了就不怕喽。别看了,走,打猎去。”豪哥照旧是先爽朗的几个哈哈,又晃了晃肩上扛的火铳,炫耀似的对我说。
火铳,我也注意到了他肩上的那物件儿。乌黑的铳管,红漆的铳托。后山的老欧用的也是类似的火铳,装上黑火药,再装上二三十颗绿豆大小的铁砂,最后按上底火。对着猎物一铳轰过去杀伤力很大。因为有危险,爸妈从不让我玩这个,但心里还是很想玩玩的,可能正是因为危险吧。危险就刺激,刺激就吸引人,特别是男人。
我是男人,自然喜欢这些。
“好啊,后面山上有野鸡。”我说。
“去干掉它。”豪哥自信的说。
于是,我把小虎带进屋,锁了门。怕它东跑西跑的惊飞了野鸡。用干土块儿在门上留下两行字:我与豪哥去玩了,钥匙放在老地方。
也顾不得当头的烈日,我们出发了。
屋后的山并不高,也不陡,山脚有几丛山竹,山上便是松树与一些阔叶树的混交林。只有一条小路盘住山脚,并没有上山的路。要上山,我们只能从树林深草间爬上去。
豪哥扛着铳雄赳赳的在前开道,我隔着些距离跟在后面。
突然,他右手一摆,示意我不动。他自己则拉长了耳朵听着,瞪大了眼睛看着,好像前面有情况。
轻松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立了一会儿,也没啥动静。我便蹑手蹑脚的摸到他身边,也拉长了耳朵,瞪大了眼睛,听着,看着。
咦?真有啥。
就在前面不远的松树附近,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的啄着地上的枯叶,声音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