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发散出去找楚向晚的人也都回来了,可是倩儿问了一圈,依旧是一无所获。她急得直跺脚:“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小姐,你到底去了哪里啊?”于是她转头对紫章说:“不行,我必须要去禀报皇上了。”
“倩儿,此刻去恐怕皇上已经上朝了吧,你不要冲动,直接找马总管说明此事即可。”紫章见再也拖延不下去,是时候该通报给皇上知道了。
倩儿一路向敏训殿疾奔,可是到了敏训殿,皇甫敬文已经离开,小太监说皇上去上朝了。无法,倩儿又往举行早朝的正安殿赶,到了大殿外面,里面站满了朝臣,她不敢乱闯,只能让小太监通报,说是找马公公有急事。
不一刻,马珲过来了,他擦擦头上的汗珠,无可奈何地说:“倩儿姑娘,你真是走运,要不是为了准备接下来的封后大典,咱家现在还站在皇上身边儿呢,哪能你说找就找。”说话间马珲突然觉得不对,还有大半个时辰就要举行封后大典了,关雎宫也该是忙成一团才对,怎么这小丫头此时跑到这来找他,于是他继续问道,“哎,你怎么现在来找咱家,是不是皇后娘娘那里出了什么事?”
“马总管,娘娘她,不见了。”倩儿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但此时在殿外她不敢声张。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马珲也意识到事态严重了,皇后失踪可不是闹着玩的,今日的封后大典满朝文武都到齐了,甚至还有邻邦的使臣前来观礼,除了睿王因为皇上的一句“边关军情重要”不被要求回京观礼,其他的封疆大吏也都回来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昨晚娘娘还在,可是今日一早我去请娘娘起床的时候,人就不见了踪影。我让关雎宫的奴才们出去到处找了,还是没有找着,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呢?”
事关重大,马珲也不敢做主,只能是禀报给皇上定夺了。于是他让倩儿先回关雎宫,自己又进了大殿。悄悄地走到皇甫敬文的身侧,此时正是邻邦使节在说贺词,翻译在一旁听一句翻一句,马珲在皇甫敬文耳边轻声说道:“皇上,奴才有要事禀报。”
皇甫敬文点点头,马珲继续说道,尽量轻声希望减少此事对皇上的冲击:“皇后娘娘,不见了。”
放在龙椅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扶手,皇甫敬文听到这句话,觉得心好似漏跳了一拍,跟不上节奏。下面的使节还在叽哩哇啦地说着贺词,可是到了皇甫敬文的耳边,就好像是有无数只苍蝇在嗡嗡地飞着,吵得人脑仁疼。他回头看着马珲,有一瞬间,就好像没听明白马珲的话,瞪了他半天,叫马珲也站的有些脚软。如果说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还让皇甫敬文有些愣神,那么跟着而来的,就是焦急和震怒。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说不见就不见,还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匪夷所思,于是,皇甫敬文“刷”地一下突然站起来,众大臣都是一惊,不知道皇上是怎么了,楚怀风看着皇甫敬文的脸色,直觉宫里又有事发生了,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皇后突染疾病,今日的封后大典暂缓举行,左相,你接待好各国使节,退朝!”皇甫敬文说完就带着马珲急匆匆地走了,整个朝堂都好像炸开了锅一样,楚怀风立在当下,心里隐隐地觉得很不对,向晚怎会突染疾病,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安殿里,恐怕最镇定的就是皇甫敬边了,他摆摆手对众人说:“诸位大人回吧,皇上担心皇后,这封后大典不知道到要延后到什么时候呢,咱们听旨意就是。”临走时经过楚怀风的身边,皇甫敬边皮笑肉不笑地带了一句:“这皇后娘娘真是命途不顺,好不容易要册封了,又病倒了!”
皇甫敬文离开正安殿,就直接去了关雎宫。进了正殿,他就砸了茶盏,一宫的奴才都跪在了地上,大气不敢出。本来皇后失踪就已经让众人都胆战心惊了,现在又见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哪有不怕的,皇后若是再找不着,皇上震怒,要了他们的小命都未可知。
“你说,皇后昨晚还在寝殿内好好的,为什么今早就不见了?”皇甫敬文指着紫章,厉声问道。
“奴婢不知,求皇上饶命。”紫章磕着头,一直说自己不知道。
“好,那朕问你,皇后这几日有什么异常吗?”
“娘娘并无异常,只是自从生产后知道小皇子要抱去太后处抚养,就经常闷闷不乐,一个人坐着发呆。”
“她情绪不好,朕知道,可是,好好的大活人说没了就没了,你们这一宫的奴才都干什么去了!”
“皇上,请听奴婢一言,小姐现在下落不明,奴婢们愿意领罪,只求皇上尽快找到小姐,不要让她有什么不测才好。”倩儿也磕头,受罚她不怕,小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她也觉得奇怪,尤其是乳母安娘说小姐有几日没看小皇子了,这是为何?难道是小姐自己想离开?不可能,虽说孩子即将抱到太后处,可是小姐怎么舍得离去,小姐此次失踪一定是被人绑走的。
“皇上,奴才带着人在宫内仔仔细细地找了,根本没有皇后娘娘的踪迹。”一退朝,皇甫敬文就吩咐马珲带着御林军侍卫在宫里搜人,这会儿马珲回来,却仍是一无所获。
“再找,哪怕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朕找出来。”
“皇上——”马珲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说。”皇甫敬文没有看他。
“奴才估摸着,皇宫里找不到人,是不是人已经出了宫了?”紫章听到这话,浑身一震。老太监眼睛里闪着精光,不愧是皇帝身边第一得力的奴才,他已经觉察到事情的不同寻常。
“你的意思是?皇后已经被人弄出宫去了?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绑架朕的皇后?”皇甫敬文看着马珲,语气里是压不住的怒火。
“这只是老奴的猜测,为什么把皇后弄走,又把皇后弄到了哪里,老奴不敢胡说,只要找到了始作俑者,自然能找到皇后。”话到嘴边,老太监狡猾,没敢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