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老夫今日已说太多了,作为医者已经不算合格了。
“若再说些奚落伤者的话……更何况人家是王爷,天潢贵胄、皇上的儿子。老夫告辞!”
伏鸾估摸着太医令说不出口的,是“瘸子”“跛子”“残废”之类的话,便也不逼他;
伏鸾给太医令行完礼,便目送他远去……
“好了,我的姑奶奶……太医令已经走得远远的了、瞧不见了!
“咱们可以把这帕子拿下来了!”伏苓笑道。
伏鸾摇摇头,向元碌所在的殿宇努了努嘴。
花萝知她意思,连忙过去轻敲殿门,开门的又是那随从。
“皇上听说王爷受伤,特地让民女来瞧一瞧王爷。
“这是我家的医女伏苓,她的医术在长安内数一数二,比太医还强呢!”伏鸾说着便往里面瞟。
“王爷在养病,不方便见客。”果不其然,随从婉拒了伏鸾的请求。
“你这人真是,别人伺候人都盼着主子好;
“你倒好,眼看着主子的腿治不好了;
“眼面前有现成的顶尖医女也不让她给你主子瞧一瞧看一看。
“怎么,你就这么恨你家王爷吗?哦……我知道了;
“你是想等他腿断了你给他鞍前马后伺候着,好多挣些赏钱。
“本姑娘说得对也不对?”伏鸾挑衅道。
花萝从腰封中拿出一叠银票,这随从看得眼都直了;
刚要伸手,元碌便哼哼唧唧的,随从当即去他身边伺候。
伏鸾讨了个没趣,估摸着此行是不成功了;
正欲离开,那随从却招呼她进来。
“王爷……”来到元碌床边,伏鸾仍旧抽抽噎噎的,用帕子捂着脸。
她瞥见元碌的腿脚都用板子固定了,还左一层右一层缠了好些布,整个偏殿都弥漫着药味。
元碌挣扎着起身,随从连忙阻拦,元碌啐道:“没眼力见的东西!
“你家王妃来了你不赶紧请进来不说,这会儿怎么还有脸杵在这儿呢?
“走走走,带着这一屋子的狗奴才赶紧走!”
“是……奴才告退。”随从一片忠心,却碰了个钉子;
无奈元碌是主他是仆,主子发话了,他只得匆匆行礼、悻悻离开。
“老婆,你那马哪来的,踩得我好疼啊!
“腿脚都给踩坏了!”元碌本来疼得昏天黑地,在偏殿里直干嚎;
此刻见了伏鸾,仿佛腿也好了、脚也不疼了。
伏鸾擦了擦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故意学着伏筝筝的语气娇滴滴道:
“元碌哥哥,民女的马伤了您,您不会生气吧?民女真的不是故意的!”
元碌咬牙道:“我不生气、不生气……
“这赛马大会规矩是这样的,只要上了场,生死有命;
“伤亡都怪自己没本事,与人无尤。更何况……”
自打伏鸾进门,元碌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