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果誓言就能证明一个人的清白,这世间还会有公理存在吗?”一直没出声的云欢一声冷哼,“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然后发誓不是我做的,你口中的天神一样不会把我怎么样?!”说着将问题丢给萧皇:“父皇,这事实在有些严重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久,尔雅神情哀伤的膝行到萧皇跟前,抱着她的膝盖,摇晃着哭诉道:“舅舅,不是尔雅,您要相信尔雅啊!尔雅以母妃的名义起誓,以天神的名义起誓,一定不是尔雅做的……”
萧皇敛眉沉思了一阵,对萧珏道:“珏儿,你跟离儿的护卫去将尔雅带过来。”
云欢赶忙推了推她,示意她谢恩。
容月似乎被尔雅口中的“严刑逼供”给吓到了,仿佛真的看见那些带血的刑具在她身上捯饬一样,浑身一个激灵。往云欢怀中靠了靠,眼泪汪汪的惹人怜惜。
书儿画儿忙搬了椅子给她二人坐下,云欢守在她身边,随时注意着她的身体。
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自容月的房内响起。
不多时,画儿神色难看的走出来,手中抓着一条黑色的腰带和一只油纸包。
面对众人鄙夷的目光,尔雅低垂着头,简直不能自处。
“谁说容月是外人了?”萧皇攸地站起身,一掌拍在身侧的长案上,茶杯盖子被震起老高,最后又稳稳的落于杯上,发出清脆的搪瓷碰撞声,屋内顿时安静下来,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上次尔珺刺杀云欢的事,让他大为光火,后满城通缉,尔珺却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猜测他定是出城了,后派人去了草原知会德沁大汗一声。然使臣回报,尔珺不曾回草原,德沁大汗知悉事情经过要力保这个儿子,还放言若尔珺有任何闪失,定向北萧国发妻战争。
“之后秋叶送点心过来,小姐便让奴婢二人取了支千年人参去大厨房那为郡主炖鸡汤喝,补补身子。奴婢二人炖好鸡汤回来,见到郡主从王妃的屋中出来,她当时神情有些不自然,只不过她是主子,奴婢二人也不敢说什么。大约因为尴尬,郡主推说小姐因为身体虚回屋小憩,便让奴婢送她回雅轩,奴婢便将鸡汤一并送了过去。”
尔雅听到萧皇这话,几乎就是判定下毒的事乃是她做的了,当即不管不顾阻断萧皇的话道:“舅舅,你相信外人都不相信你的外甥女……母妃一定做鬼都不放过你的!”
“小姐,是七绝散。”画儿说到。
联系到容月嘴角的笑意,云欢脑中划过一丝什么,却未能很好的扑捉,单等秋月将话说完了。
萧皇并未让她起身,表情严肃的问道:“尔雅,你可知你做了什么好事?”
这次,秋月开口道:“禀皇上,奴婢是容家小姐的丫头秋月,她是秋叶,我们从十岁时就跟着小姐,如今已经十一年了。”说着咬了咬牙,举起右手于脑侧做发誓状:“奴婢在此保证,所说每一个字都属实,如有半字虚言,定遭天谴!”
“这个……”画儿将腰带摊在手中,觉得自己都不好启口。
容月摇了摇头,面对尔雅,无奈的道:“尔雅妹妹,你这是何苦来哉?世上比睿敏王爷好的男人多的是,你为何非要以这样的手段去争取他呢?就算云妹妹有个三长两短,我相信以睿敏王爷对云妹妹的深情,也不可能会娶你的,你这是自掘坟墓啊!”
“你这是要干嘛?”云欢扶起她,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怒气。
容月以眼神哀求道:“什么事一会再说,现在扶我出去。”
秋叶接到:“奴婢在秋月送郡主回去后,便去大厨房准备小姐的午膳,弄好午膳回来,便见到小姐嘴角带血倒在那位公子的……”说着指向李放,“怀中……”
秋叶秋月再次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见了决绝跟坚定。
云欢瞪着跟书儿一道出来的尔雅,冷冷的道:“说!”
众人觉得她这举动未免太反常了,云欢当即丢给书儿画儿一个眼色。
云欢冷着脸传音道:“一会跟你算账!”
“容月,我没有做过,你怎么能往我身上推?”尔雅厉喝着指向容月,不死心的对萧皇道:“舅舅,是她,一定是她想要毒死云欢!她告诉我,说是因为云欢,明王喜欢云欢,才会跟她和离;因为云欢,明王被贬,害她做不成太子妃。您把她抓起来,抓起来严刑逼供,她一定会说出事实的!”
人了上将欢。若说刚刚的某个想法只是猜测,但在看见容月的这个笑容以及她这句唇语后,她已肯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现在才意识到今儿分明就是一个局,她被牢牢的套在局中,百口莫辩!
宜贞就是他心里的一道疤,也是他持政路上的一道败笔!尔雅在这个时候提及,无疑是剥开他心中那道疤,点燃他心中那团火,更让他想起了刚刚收到的德沁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