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开头难,只要将东江一汽的问题解决了,至少有十几个厂子,暂时还有活路,至少能缓冲一下。
然后就是国棉厂那边,我一个同学,一家都在国棉厂工作,听他说起那边的事,虽然复杂,但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国棉厂,国棉厂比东江一汽更麻烦,你知道他们现在债务率是多少吗?”
“大概知道,应该超过80%了吧!”
“93%,有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三年前,厂里求爷爷告奶奶,弄了二十亿,更换设备,技术改造。
结果,买回来的设备,想都不敢想,居然是原来淘汰卖出去的,翻新一下又买回来了,这一出一进,十三个亿没了,全都烂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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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抓的抓,该杀的杀,这问题必须解决!”
“怎么解决,现在国棉厂,就是免费送人,也没人要!”
“那就贴钱送,政策给足了,政府再承担大部分债务,只要有人投资,更换了设备,有市场,懂管理,以国棉厂的底子,肯定能翻身!”
“政府承担债务,这怎么可能,云州的财政状况,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十年都还不了银行贷款!”
韩彬笑了下,“这钱,政府背着,反正都是国家的,说什么还不还的,多见外啊!”
“你这是准备赖账啊!”孙亚楠没好气的白了韩彬一眼。
“不能说赖账,这事,银行肯定也有一部分责任啊!
贷款肯定不合理,而且,设备抵押,肯定要检查啊!
新设备还是样子货,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其实这种事,也就是上面领导,大笔一挥,就划掉了。
钱,对银行来说,就是一个数字,只要领导会议上说一句:这是改革的阵痛,以后引以为戒,这事,就随风而去了。
不然怎么办啊,这一家家的,这么多债务,一年之内,失业的估计得有上百万,一个个拖家带口,那会,花的钱更多,花的还不是国家的钱。
昨天我听说,上半年云州国企整体亏损36亿,债务300亿,云州的财税收入,一年还不到六十亿,这钱怎么还?
这是一大群蛀虫,用了十几年种下的苦果,现在,这苦果,云州真咽不下去!”
“别说三百亿,就是三十亿,三亿,我们工行老大都不敢随手划了。
这钱还不上,云州这边的企业,一分钱贷款都不再拨付,四大行都已经下了禁令。
你说的那种情况存在,但不是一时三刻能免除的,而且,也不可能全免,顶多是针对性的免除几笔!”
“你只能拖着了,云州现在首要问题是解决工作岗位,只要工人不乱起来,就还有时间解决问题!”
“你刚才说解决三万工作岗位,还有代工企业的事,确定能干吗?”
“我这三万工作岗位,只要建设用地批下来,我就开始招工培训,代工厂,我估计也有戏,羊城那边的商人办事效率很高!”
“你这有点趁火打劫啊,南湖那边是规划中南湖新区的中心地带,未来的云州新城,也在那!”
韩彬笑道,“趁火打劫算不上,我这怎么也是雪中送炭,我要是把工厂建在彬州,我要政府大楼,我估计陈书记都给。
但彬州交通状况太差了,目前真不行,我这工厂,在云州先开五年,五年以后,搬到彬州去,那边应该也就建设的差不多了!”
“你就是为那块地去的!”孙亚楠笑着道。
“是,有这个目的,但云州多久能开发那块真不知道,我这也算投资吧,我承担了风险,如果云州新城五年十年不建设,我这不就砸手里了!”
“五年,难,没钱,什么事都干不成,听陈维说,新来的葛书记很有魄力,安娜说你公司的财务总监是葛书记的内侄女?”
孙亚楠和韩彬,没有见外,否则关系不熟悉的不会直接问。
“是,那天跟我同学在咖啡厅,闲聊,跟葛书记邻桌,聊了几句,我说公司缺个会计,他就推荐自己的内侄女过来。
她很有能力,人大财税专业毕业的,不喜欢按部就班的工作,我这地方工作还是很有挑战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