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零七个月。”
“七个月。”我道,“七个月我给你结果,拉慢的进程我会提速补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三分钟到了,资料呢?”
“……”
所有对话被撤回,一大道文字发了过来。
张姨这些年来以勤务员的身份待在秦家很低调,吃穿用度样样平价,全都挑不出毛病来。
一身衣服总价不会超过五百,身上所戴首饰不会大于一千,出去吃饭去的地方绝对不会超过人均消费八十……
把这段字从上到下看一遍我服了,这,还成了无缝的鸡蛋了。
“时间有限资料也有限,明天我会给你更全的。”殊途道。
“不用,这足够了。”
又扫一遍,我眼睛粘在张姨没事时喜欢绣十字绣这几个字上面。
男人是无法理解女人对刺绣的着谜的,就像我爸,他搞不懂三十块钱能买两套的枕巾我妈为什么要花一百多买来一套工具再用两个月的时间熬着眼睛去绣。
我也不懂,可我可以学。
吃过午饭,我说吃撑了拉着王姐去超市遛弯,买了一简一繁两套十字绣回来研究。
我耗费了近两个小时时间,终于在那块白布上绣出一点轮廓。又用了两个小时,把富贵繁荣的叶子一针一线绣成绿色。
晚上吃过晚饭,我开着亮灯,把工具铺了一床侧躺在床上绣。
周朗难得的有一天是不喝酒回来的,洗漱完,他盯着满床的零碎一言不发。
我不想再因为一个睡觉的地儿和他吵,收拾收拾东西去另一个客卧。
靠在床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刚要动针,周朗追到门口,靠在门上盯我看。
我算计了好久针数,被他这么一盯,下针时硬生生错了!
解了再绣,再错!
“过不去了是吧。”周朗出声,“装几天乖装不下去了,和我耍倔?”
我捏紧针,把嘴抿紧。
“我说过我对付你有一千种方法,每一种都能让你生不如死。”周朗走过来,捏起我下巴看他,“你别给脸不要脸。”
看着周朗,我想说好啊,让我现在就去死。反正我身处十八层地狱,又哪惧下到第十九层第二十层!
可对视一会儿后,我轻声道,“我说了,我没有过不去。”
“没有过不去你几天不说话?”
“我和王姐交流很正常。”
“我说和我。”
“你早出晚归,我醒着你不大醉的时间有多少?”天天板着一张畜生脸,我又何苦去触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