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对面那个婆子开口道。
“她还算得一个小姐?她可早就没有那个小姐的体面了!真是连个……”王婆子摇头晃脑地还要继续开口,突然就被人偷着踢了一脚。
王婆子一愣,开口正想骂,却见杜若夕领着两个丫头正站在面前冷冰冰地看着她。
王婆子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下,连声说道:“奴婢见过小姐,奴婢适才是喝得多了,满嘴胡沁,胡沁那个别人家的……别的人家的事情,小姐千万莫要吃心。”
杜若夕面不改色淡然看向身后的一个婆子轻声问道:“李妈妈,今天本该是王婆子值夜的是吗?”
“是。”李婆子低着头小声道“适才王妈妈说她突然有了急事,要出去办,说只让我顶上一刻钟,可是我这都顶了半个多时辰了,还不见她回来,我这手边还有别的活计,一时着急,便擅自离了岗。”
“嗨,你……”王婆子伸出一根粗壮的手指指着李婆子的脸道“你这个李婆子,你可别胡扯啊,我说的就是我今天有了事情当不得值,这才叫你替我的,你这擅自离了岗,怎么能怨我?”
李婆子瞥了王婆子一眼,壮着胆子咕哝道:“您这般叫我替您当值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今日里已经和你说过自己手里还有不少活计没做完,自然是耽误不得的,您硬要我替,我也只能替您一刻两刻的,可是您这一走就是快一个时辰没音信,我自己的活计也误不得,就只得先去忙自己的去了……”
杜若夕冷着脸看了看王婆子面前摆着的赌具,道:“府里的规矩是不许下人们娶众赌钱的,王婆子不但擅自离岗,还聚众赌钱,已然范了府里的规矩,珍儿,你现在到柜上给她的工钱结一下,叫她现在走了吧。”
王婆子吓得脸色惨白,赶快一个跟头扑倒在地,叩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小姐,我再也不敢了,求您看着我为府上辛苦了二十几年的份上,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小姐求您了,求您了……”
杜若夕冷冰冰地转过身子,冲着青苹又道:“王妈妈看来今夜是不能继续值夜了,你现在去园子里找个稳妥的人给她替上,切莫再有疏忽。”
“是。”青苹赶快应道。
若夕又抬头看了看其他几个赌钱的婆子又自交待道:“青苹,你只把这些人的名字也都一一记下,明日一个个来找我领罚。”
说完这些话,若夕头也不回地向园子外面走去,只留下王婆子依然在原地跪地哀号,其她几个婆子个个吓得不轻,赶快收拾了地上的赌具全都散开。
“她就这么把王婆子给撵了?”秋氏拧着眉头气不打一处来“那你就随着她去了?连争一句的话都没有说?”
刘管家苦笑道:“王婆子这一回私自离岗又聚众赌钱,被三小姐拿了个正着。合该这么处置了她,我也挑不出个理来,只得许了她了。”
“哼,什么合该如此处置,她这明明就是做给我看的!”秋氏又自握紧了拳头。
“夫人,虽然那个王婆子在你手下有些年头了,对您也算是忠心,可是她那个人平日里做事也太不稳妥了,为人也确是太张狂了一些,平日里也懒惰得紧,仗着自己是老人您又心下依重她,动不动的还想欺负一下手底下新进的老实人,所以这一回撵她,就连她手底下的人都不肯替她说一句话,我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秋氏咬唇不语,过了一会儿,这才说道:“杜若夕她是单罚了王婆子这一个人,还是有一并领罚的?”
刘管家道:“随她一起赌钱的今日说是都让一个个分开领罚去,这会儿还不知道到底是如何处置的。”
“一个一个分开领罚?”秋氏冷笑道“这丫头又是在扯什么妖娥子呢?”
刘管家笑道:“左不过是一个个地给分开了吓唬一下也便罢了,这帮婆子个个都是滚刀肉了,哪个也不会怕她那三句两句的要胁,夫人只管放宽了心就好。”
秋氏想了一会儿,道:“我也没心情和那个丫头片子闲扯,前几日里颜夕捎了话来叫我过去看她,我这一直不得空,晚一会儿,你给我备些东西,我去相府里看看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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