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云只能乖乖站在一旁看着。
时小雨熟练的处理着地上的碎片,先用笤帚扫了一遍,又用吸尘器吸了一遍,最后用打湿的厨房巾擦了一遍。
而他只配站在一旁呆呆看着,仿佛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
等处理完地上的碎片,时小雨又去了一趟卧房,拿了一支烫伤膏给他,“涂了它就不容易起水泡。”
被烫过的手指火烧火燎的。
司夜云望着她那张平静又冰冷的脸,心里堵着,他不去接烫伤膏,而是伸出了烫伤的手指,干脆耍赖,“我不会涂,你帮我涂。”
时小雨,“……”
这狗男人简直就是得寸进尺。
她撇了撇嘴,直接把烫伤膏塞进他的左手,“自己涂。”
司夜云左手拿着烫伤膏,望着受伤的右手,又偏头看向时小雨,“我伤了右手,你让我怎么涂?”
时小雨,“……”
观察到他确实右手受伤比较严重,左手确实打不开烫伤膏的盖子,她才吐出一口气,从他手里拿过烫伤膏,然后打开,又用棉签轻轻的替他上药。
她弓着身子,动作很轻很慢。
而此时的厨房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那一刻,司夜云脑海中突然蹦出来一个字,竟然是“家”字。
他突然生动的体会到了家的烟火气息。
司夜云心头突然暖了一下,看着女人低头上药的模样,他喉咙里冷不丁的挤出一句话,“我错了!”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竟然认错了?
竟然对着一个女人认错了?
时小雨听着他认错,手底下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他那双躲闪的眼睛,心情突然就没有那么糟糕了。
原来,她等的一直是他一句道歉啊!
她喉咙沉了一下,“我只是想知道,你当初为什么要骗我?”
司夜云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
因为他当初只是为了满足他奶奶的催婚,而且,又想离婚以后对方不要纠缠他,所以才用了马甲。
这个理由要怎么跟她说?
他没吭声。
可时小雨却开口了,她把烫伤膏慢慢收好,望着他说,“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到时候离婚的时候会纠缠你?会狠狠敲诈你一笔?”
司夜云喉结耸动,却尴尬的没有吭声,这也算是默认了。
这样一来,时小雨反而心里好受了一些。
至少知道了理由。
不过对于他这样的有钱人来说,闪婚的时候留一手,其实也正常。
那么大的家业在他手里捏着,万一跟他闪婚的人心术不正,不肯离婚,或者是离婚的时候狠狠敲诈一笔,确实都有可能。
他这样的上位者,做事情以前,必定会想要规避掉一些风险。
“时小雨……”司夜云突然开口,他的眉心沉了又沉。
“不离婚……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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