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一样呢?闭塞的小村庄,走不出去的人们,他们都不知道外面变成了什么样。
而栾援朝当年有勇气离开这里,去闯他的天地,就已经说明和大部分人不同。
抬手摸摸栾援朝的头,安抗美跟着躺到了旁边,“生活本来就是这样子的呀!小时候是一个阶段,学着长大又是另一个阶段。当了父母更上一层楼,每个人都要经历不同的阶段。等我们老了,你的很多想法肯定会变得又不一样。”
栾援朝的心情很复杂,他隐隐有些伤感,跟村子里的小伙伴没话说,这让他难受。
他不认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谁,可是有两个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胆怯,他觉得自己或许该穿着破衣烂衫回来?
栾家老大的房子里,时不时能传出些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
屋顶骤然晃动的瞬间,温鱼紧咬着下唇瓣,眉头轻蹙间掺杂着难以言表的娇媚。
栾家老二家,安抗美一下一下顺着栾援朝的后背,“每个阶段伴随你的人都不一样,随着你的认知和观念的改变,能走到一起聊到一起的人就不一样了,但是这不代表以前的朋友就不能再当朋友。”
栾援朝稍微平静了些,明明他比妻子大4岁,常常被开解的人却是他。
旁人只知道他在外头混挺好的,却不知道,他有多少无处诉说的苦。
“睡吧,明天不能陪你回娘家,我带你去附近转转。”
安抗美当即窝到了栾援朝的跟前,“成年都在我妈他们跟前,初二回不回又有什么关系。倒是你,一年才见一次父母。”
初三去舅家,初四去姨家姑家,亲戚多的,还得轮流走一遍,商量着今年在谁家吃饭,明年在谁家。
很啰嗦,长辈们却乐意张罗,仿佛一年到头就在等这一天。
转眼就到了元宵节。
最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洛松兰的嘴,村子里不少人家吃上了往年没有的汤——酸楂酪!
洛松兰把温鱼夸成了花,还愣说可没有跟别人比。
不管自己家吃还是接亲戚,几乎家家饭桌上都多了这道新鲜汤。除了苹果,大家还往里头加了些自己爱吃的,啥创新都有。
温鱼初二去温家堡了,没能见到栾惟京妹妹两口子。
听说栾云香的丈夫是个当兵的,夫妻俩聚少离多。不过听说男方挺有责任心的,一直在努力晋升,打算争取让栾云香随军。
用洛松兰的话来说,就是他有那个欺负人的心,也没那个胆子。光是栾云香几个兄弟往那儿一站,就够唬住不少人。
正月十五这天傍晚,家家户户又放起了鞭炮,正在院儿里收衣服的温鱼赶紧往屋里跑。
从那院儿回来的栾纵添进院儿就开始扯着嗓子喊,“鱼姐!吃饭啦!”
温鱼只知道十五吃汤圆,谁知道这边还讲究十五晚上喝油茶,十六早上吃金丝缠元宝。
没等温鱼走到婆母那院儿,胡同里的小孩儿成群结伴跑了出来。
“哥!打灯笼呀!”
由于小冤种过年期间为孩子们守护了秋千,得到了所有小孩子的追捧。
傲娇添,“小孩儿才打灯笼,你们自己去玩儿吧。”
温鱼,“……”
他刚才看那眼啥意思?她也不知道元宵节需要做灯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