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奶屋里住着的栋梁太爱干净,太秀气懂礼貌了吧。
衬的他就跟山沟沟里的野孩子似的。
“你也不怕把他冻着。”
说罢葛秀勤,温鱼弯腰捏着温向党的脸蛋,“等你爹回来,晌午来你奶屋里吃饭。”
温鱼来了温家堡,才听母亲说,她大哥今天不吭不声去栾家地里了。
他连栾家人都没招呼,直接去的!要不然依着洛松兰的性格,知道的话保准要跟温鱼说。
温遇青有情有义的,媳妇儿精点就精点吧。两口子都老实过头,那日子才没法子过。
只是如果不是针对自己家里人的话,会更好一些。
人无完人,还有机会改正,俩小的就更好调教了。
温向党一听姑姑的话,扭头就跑向了西屋。
自己够不到火上的暖壶,踩着小板凳都要上去提。
葛秀勤赶紧追了过来,“别动别动!妈给你兑点冷水洗!”
东屋,温栋梁小脑袋伸出来,手里牵着养胖的小刺猬。
案板上的苹果已经被高胜英重新放回了小提兜里。
对当下的人来说,除了每天能填饱肚子的粮食,这些可都是金贵的稀罕物。
老三家栋梁没生病之前,家里日子是好过的。正因为经历过好日子,才更珍惜来之不易的水果。
温鱼见不得这些,说了高胜英一顿,“我多吃两口能长生不老还是咋滴?”
高胜英满眼的沧桑,“叫惟京和小添吃。”
直接把苹果洗了,切开,温鱼给温栋梁递了一块,“他们俩吃过了,这是你外孙特意孝敬你的。”
提起栾纵添,高胜英就怎么都夸不够,“小鱼,添添这孩子是真不错。后街和你一般大的俩闺女都嫁了,建设他妹不是还跟你同学过?也是给人当后娘的……”
先看了温鱼的脸色,见她没有不高兴,高胜英才继续道:“她呀,还没出门,就跟她男人前头那个留下来的儿子针尖对麦芒,不过她家那个孩子小,才七岁,指着她鼻子骂。现在结了婚,听说都开始对着打了。”
温鱼穿书过来的,压根儿没有原主的记忆,扯开了话题。
等中午温栋梁在门口接到栾纵添,哥儿俩跟几年没见似的。
小冤种叫小表弟坐在肩膀头,看得温向党满眼羡慕。
“哥,我也要。”
6岁个小娃娃站在地上,仰头直勾勾盯着他,小冤种的责任心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乖,态度好,小冤种就愿意带他玩儿。
等下学疯跑回来的温振中看到表哥肩膀头一边坐一个弟弟,他咧嘴大哭开。
“我没惹姑生气,你不能把我吊起来!”
吊在大梁上不让吃饭这事儿,估计会伴随他一生了。
“抿住!”
当地是‘闭嘴,夹住’的意思,在这个语境里带点恐吓色彩,可以经常在孩子哭闹的时候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