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萱觉得奇怪。
看了看垂头丧气的楚文辞,又看了一眼表情有些怪异的李宇翔。
刚想开口问,李宇翔就主动说道:“今天上午出门,我们先去了县政府,在主街那边转了一圈。
然后又去了县小学。
那边现在已经被难民住满了,男人,女人,还有大大小小的孩子和老人都挤在一个教室里。”
说到这里,李宇翔面带怜悯,声音也低沉了下去。
“……他们有些裹着破棉袄,有些则是几个人一起盖着一床潮呼呼的被子。
他们身下垫着稻草,怕点着了,也不敢生火取暖。
大多数孩子的手脚都已经冻伤了。
得风寒的更是不计其数……听说有很多老人抗不过去,已经病死了。”
一个个才几天时间就已经面黄肌瘦,皮包骨头。
只剩下两只大大的眼睛像是嵌在一个骷髅架子上。
原来的日子虽然也不好过,但吃的不好能混个饱了。
可现在是完全没得吃了,就连喝水都困难,别说热水,渴极了他们就直接吃雪。
李宇翔带着楚文辞逛了一整天,把所有有难民的地方都走遍了。
回来的路上,楚文辞也不说话,就是这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照李宇翔看,这就是受刺激了。
楚文辞平时的生活锦衣玉食虽然谈不上,吃饱还是能保证的。
前段时间他爸妈作成那个样子,都没有让他饿过肚子。
一个从来没有吃过什么苦,也从没有见过这种生活的孩子,乍一看,能不受刺激吗?
听到这里,顾林萱更好奇的不是楚文辞。
“能住在县里的人一般不是都有工作吗?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难民?”
李宇翔叹了一口气。
“要说县里的日子其实也不是那么好过。
别看这里的家庭大多数都有工作,但基本上一家都只有一个职工。
上班的不多,家里人口却不少。
一间五十平的小房子,住三世同堂的都是常见。
一个正式工一个月工资三十块钱,要养活这么一大家子。
在县城买根葱,买根柴火都要花钱。
偏偏那工作又是一个萝卜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