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给他的装备很给力,那把MP7和瓦伦丁身上跟无畏战士一样的厚重防弹衣也让防卫部干员颇为忌惮,基本上都是躲着他,在远处朝着他放冷箭。
但当瓦伦丁快要逃到电梯和楼梯口时,这些防卫部干员又跟不要命了一样挡在他的面前,似乎那把冲锋枪的震慑力消失了一样。
面对安德莉娅,瓦伦丁能下得去手,因为这个家伙真的折磨了他很久。
但是面对这些只是在做本职工作的防卫部干员,瓦伦丁的食指放在扳机上,迟迟摁不下去。僵持的结果就是他朝着地面放上几枪恐吓一下对方,在他们躲起来时朝着下一个出口跑去。
实验设施的出口很多,瓦伦丁也始终抱着一个不杀人就能离开的想法。但一个又一个电梯被关闭,一处有一处的楼梯口被封堵,他的心也越来越慌张。
此时瓦伦丁懂得如何打开保险,懂得如何瞄准,懂得如何控制后坐力如何换弹。
但他不懂,在游戏里,主角拿着枪械对着敌人大开杀戒的心理。
二十年的和平生活磨平了瓦伦丁心中的棱角,也让他无比渴望和平,厌恶战争。在地球时,他最讨厌的国家就是鹰酱,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蛮横无理胡搅蛮缠跟兔子作对的外交政策,还有他们深入骨髓的枪支文化。
瓦伦丁很喜欢FPS游戏,但现实中他又极其厌恶枪支。
而且……
一旦开枪的话,他就再也回不去了。
在拿起这些武器的时候,瓦伦丁没有联想到爽文的主角,没有想到那些杀伐决断快意恩仇的天选者们,他只想到了一款名为FarCry3的游戏。
他感觉自己跟那部游戏的主角杰森·布罗迪很像。
一样是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危险,一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看到死人会害怕发抖的大学生,一样是被迫拿起了枪在敌人的追赶下杀了人。
杀死敌人确实是应该做的事,因为不杀了他们自己就会死。但是让一个从小就生活在和平年代没经历过战乱,连血都没见过的家伙开枪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跨过这个门槛,真的是有点难度。
如果站在瓦伦丁面前的是安德莉娅,他会开枪,甚至不止开一枪。
仇恨是最好的杀人动机。
但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防卫部干员,他们跟瓦伦丁没有仇恨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也不会杀了他,那么能不见血就不见。
所以,他从没真正将枪口对准过这些防卫部干员,只是依靠警告性射击来驱散他们,希望能找到出去的路。
但是。
防卫部的干员们不愧是莱茵生命从世界各界选拔出来的精英,很快他们就推测到了瓦伦丁的心理,开始缩小包围圈。瓦伦丁看着逐渐靠近的干员们,依旧只是警告性射击,依旧不敢讲枪口对准那些人的脑袋。
很快就有一名胆大的干员站了出来,他举着盾牌靠近瓦伦丁,右手举着电棍朝着对方的脑袋挥去。瓦伦丁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恐吓战术这么快就失去了作用,也没想到这些人会下手这么狠,直接抡脑袋。
那一刻,记忆如电影般在眼前回放,他想起了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海灵顿医生说过的话,想起了他离去的背影,想起了安德莉娅看向自己如尸体的眼神,想起了那管被称为钥匙的药剂。
而前世的日常回忆就像海面上的船只渐行渐远,只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那些现世的回忆却愈发的清晰,不断地在他眼前闪现,刺痛着他的心。
最后,瓦伦丁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句话。
“我要活下去。”
这一下不会打死自己,但是会让自己再次陷入到昏迷之中,失去离开莱茵生命的机会。
两者权衡,瓦伦丁还是选择了跨过那道门槛。
他抬起枪口,扣动了扳机。当猩红的液体溅在瓦伦丁脸庞上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开始发生变化,而且无法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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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帮你干掉那个家伙的。但是现在,麻烦来了。”系统的声音回荡在瓦伦丁的耳边。
此时门外仍然处于被严密包围的状态,数十只弓弩正对着他,但没有一只箭矢射来。在那些人的中间,一个身穿半透明防护服的女人特别显眼。
莱茵生命防卫部主任,塞雷娅。
“又见面了塞雷娅主任。”瓦伦丁从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弹匣装在ACR上面,打开了保险,语气轻松。
对于塞雷娅这种级别的敌人,他还是更信任威力更大的556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