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夫君以后就好好跟着娘子我混吧,到时定不让你饿着就是。”
“这是自然,娘子为天,娘子为地嘛。”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就在这几天朝堂告假的空当里,林阔和云江月连夜离开了京都,夫妻二人从此隐匿江湖不见踪迹。
他留了三封信交给了管家忠叔,只说晚几日,再差人送去,一封留给陛下,一封留给太子,一封留给程弈。
忠叔和采薇深夜站在公府门口,依依不舍目送他们离开了,采薇哭着说道。
“何管家,您说公爷和夫人他们会去哪里呢?他们还会回来吗?”
“会的,公爷只是陪夫人出去转转。”
“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可能一年,也可能三年,也可能五年…但我想,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反正采薇也无处可去,那我就和何管家一起守在这京都,等公爷夫人回来吧。”
“好!我们等他们回来!”
两日后,何管家还没把信送往宫中,宫中负责传诏的内侍官,已经马车到了忠肃公府门口。何管家见来传诏的是内侍官的黄首领,急忙上前行礼。
“何管家,林公爷呢?今天咱家奉陛下旨意前来,可是有天大的好事呢!赶快带我去见公爷夫人吧!”
“回黄首领的话…公爷夫人现下不在府里…”
“哎呦,这不在府里?这是去哪了?可能派人赶快去寻回来啊?这陛下有旨,要请公爷夫人进宫呢。”
“公爷夫人已经…已经离开京都了…”
“你说什么?这离开京都是何意啊?哎呦,我的老天爷!这可如何是好啊?快,快扶我一把,我怎么突然有点晕了呢…”
黄首领从何管家手里接过了林阔留给陛下和太子殿下的两封信,只有些哆嗦腿软,被几名内侍官搀扶上了马车,回到了宫里。
陛下听完黄首领的说法,便示意他退下了,他打开了林阔的信,看完后,只背过身去,沉默半晌…太子殿下在一旁看完信,心绪亦是久久不能平复…
“父皇,亭松他怎么会如此突然就离开京都了呢?父皇,您快些下令让儿臣去寻他吧!”
陛下看着屏风上的松鹤江山图,深深叹了口气,有些惋惜遗憾,慢慢说道。
“不必寻了,让他走吧,他这是最后在为我考量啊…哎,亭松,可真是只千年老狐狸啊!”
“父皇,那诏令…”
太子殿下对于他的离去只觉伤心不已,陛下思索了下,继续说道。
“诚贞,诏令不必收回!你亲自带着内侍官首领,去忠肃公府传诏,封忠肃公林阔为黎安王,封忠肃公夫人为黎安王妃,王侯尊荣,子孙后代世袭罔替…再传令各州,黎安王携妇代朕微服私访民间…再遣些宫人过去,黎安王府要每日清扫,不可染尘…”
“是,儿臣领命。”
太子殿下叹了口气,陪着陛下慢慢往文德殿门口走去,轻声问道。
“父皇,你说亭松,他还会回来吗?”
“会的,他会回来的,我想等到你继位为帝,等到哪天你需要他时,他会回来帮你的。诚贞,你要记住,黎安王实是大忠大义之人,你不可负他,南周国不可负他。”
“是,父皇,儿臣记住了。”
陛下是想通过这坊间的嘴巴耳朵,告诉林阔,他这南周的天子,永远不会忘记他筹谋多年相助自己的情义…他许他永不更改的王侯尊位,他会一直在京都等他回来…
君臣之间,犹天地之相合,阴阳之相成。君以诚待臣,臣以忠事君,诚与忠交,而天下治矣。
数日后,南周朝堂封忠肃公林阔为黎安王的诏令,陆续晓谕南周国各州府衙,一时街头巷尾,奔走相告,各地学子称赞其为朝堂入仕辅佐圣主的榜样,纷纷于那学堂书舍,乡野田间,传颂他那智除奸佞,整顿朝纲,匡扶江山社稷的忠孝仁义。
一叶舟轻,双桨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鱼翻藻鉴,鹭点烟汀。过沙溪急,霜溪冷,月溪明。
重重似画,曲曲如屏。算当年、虚老严陵。君臣一梦,今古空名。但远山长,云山乱,晓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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