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当做他真的心情愉悦。
裴桓脸色沉了一度:“裴绪砚,邵庭彬跟你同岁,很巧,还是同一天在同一家医院出生的,血浓于水。”
“庭彬,你叫绪砚一声哥哥。”
邵庭彬站着,身上还落了雪,沾染着寒气,眸光漆黑乖张,看向裴绪砚,张了张嘴,毫无感情,平铺直接:“哥。”
这一声哥。
简直火上浇油。
裴绪砚单手拿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口,滚入喉,烈性,灼痛。
他喝酒的动作说不出的贵,礼仪刻在骨子里,冷冽、骄奢,手指修长分明,晃了两下酒杯,玻璃杯的殷红酒液随之碰撞,宛若泼溅的血,令人心惊肉跳。
寂静了半分多钟,无视最让人难堪。
裴绪砚把酒杯放在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这才正眼看他。
人还是放松靠在椅子上的,明明是抬头看人,却硬生生透出居高临下的睥睨来。
“裴家从无认私生子进家门的道理。”他说,“你算什么东西?”
声音冷漠明晰,不避讳,响彻客厅。
私生,原罪。
破坏他人家庭诞下的产物。
裴桓大怒:“裴绪砚!邵庭彬是我领进家门的,老子还没死,裴家轮不到你说话!”
“今天这顿饭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寻求你的意见!”
“我说我妈怎么这段时间都不在,原来是这里让她觉得窒息。”
裴桓脸色微变:“你妈也知道了这件事情,谁家权贵还没有几个私生子,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裴绪砚起身,说好。
一个字,音节短,云淡风轻。
让人惊疑又琢磨不定。
下一秒——
“砰!”的一声!
巨响,震的人耳膜生疼。
餐桌被人一脚踹翻,数十道精美名贵的菜肴噼里啪啦的摔在地上,沾染尘埃,玻璃杯四分五裂,红酒流了一地,洒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画面极度残忍而狼藉。
“这饭,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