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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过后,关闭了近一个月的塔尔堡堡门打开了,放下简易吊桥后亚特骑着战马带着一个士兵扛着自己的血眼啸狼纹章旗缓缓地朝敌军营寨走去,停在了敌军营寨外一箭之地。
不一会儿,杰弗瑞男爵骑着黑色战马出了营寨,在两个侍卫的陪同下朝亚特走来。
这是自袭击比尔腾堡以来两位军队指挥官第一次和平的会面。
“尊敬的男爵阁下,我请求与您进行一场和平的谈判。”亚特立在战马背上微微朝杰弗瑞男爵躬身。
杰弗瑞男爵是一个真正的贵族,他具备贵族的所有涵养,虽然他恨透了眼前这个手段卑劣的家伙,但是他还是礼貌性地回了一个礼,“爵士先生,我猜你是出城投降的吧?”
亚特回望了一眼身后的塔尔堡,摇头道“不不,我是来和您谈判的,如您所见,塔尔堡还像一块磐石般矗立在这儿。”
杰弗瑞男爵嗤笑了一声,指着身后营寨中的攻城器械,道“在它们面前,塔尔堡只是一堆沙子,我不用和你谈判,你若不肯出来,我自会进去。”
亚特一副小把戏被拆穿的样子,略带沮丧地说道“好吧,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些庞然巨物面前我无法再坚守这种军堡。”
亚特调了调坐姿,看着杰弗瑞的眼睛道“男爵大人,我决定一会儿就将您的夫人还给您,我向上帝保证,您的夫人在塔尔堡中没有经受任何委屈。”
亚特的话挑起了杰弗瑞男爵的神经,他不顾一切地围攻塔尔堡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救出妻儿。
“算你识时务,你若是放了我的妻儿~”杰弗瑞停了一下。
“你没打算释放我的儿子!!??”杰弗瑞喝问道。
“男爵大人,我还没傻到让您没有丝毫顾及,要是手中没有盾牌,我怎么敢放心把自己的后背留给敌人。”
“无耻!”杰弗瑞男爵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男爵大人,我们还是谈谈条件吧,我已经打算放弃塔尔堡了,您看到的那两道狼烟是为了告诉格拉鲁郡塔尔堡已经失守,让他们准备迎接施瓦本的大军进攻。我的诚意很足,若是您能考虑我的条件,您将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塔尔堡,然后长驱直入格拉鲁郡~”亚特一脸的真诚。
“条件?我身后的投石机和破城锤就是最好的条件!”杰弗瑞男爵心里已经放松了,但是他不会蠢到立马和亚特谈条件。
“男爵大人,请您息怒。我当然畏惧您铸造的攻城器械,最坚固的城堡也经受不住它们的摧残,但是您可能会因此付出不少士兵的性命。而且这还会影响您独子的安危。”亚特又变成了一副无赖的样子。
杰弗瑞男爵心中一阵气结,过了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说出你投降的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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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多听“谈判”归来的亚特陈述了谈判的条件,提出了疑问,“敌军后撤二十英里让我们带着所有物资安全撤离,还得给我们两万芬尼的‘开拔军费’~这个条件也太离谱了吧?敌军现在占据优势,他们不会答应这个条件吧?”
“他们确实没有答应,反而让我交出从比尔腾堡“搜刮”的钱财。”
亚特笑着说道:“敌人不会答应是正常的,但是我们不这么提就不正常了。我们越是显得贪得无厌,敌人越是相信我们是真的打算投降。”
“经过一番争讨,杰弗瑞男爵答应先率军往东撤退十英里,我们在交出三万芬尼给杰弗瑞以后可以带着剩下的物资安全撤离。作为条件,我承诺将在明天一早安全撤退后再把独子归还给他,并保证不毁坏塔尔堡的一切城防工事,连同侧翼候台一并完整地交给他,这样一来他不仅不用再战损一兵一卒还能获得一个防御工事完备的军堡。这样的条件他没理由拒绝,所以今天中午敌人就将陆续拔寨后撤。”
亚特从靠椅上站了起来,命令道:“奥多,将各小队战斗组组长以上军官和挑选出来的十五个精锐战兵叫到内堡中给他们通报我的计划,并严令他们不得外传。其余战兵农兵继续坚守城防,告诉劳役们准备收拾行装,做出撤退的样子。塔尔堡这边就交给你负责,你不但要做出即将撤退的样子打消敌人的疑虑,还得谨防敌人耍花招趁机突袭塔尔堡,我们能使阴招敌人也能。”
奥多点头称是。
“图巴,去把杰弗瑞男爵的夫人从地牢中带出来,让她携带三万芬尼的金币回到杰弗瑞男爵营寨中。另外记住,一定要让男爵夫人看到塔尔堡中收拾物资准备撤离的动作。”
“巴斯,今晚的夜袭由你和卡扎克随我带兵去,挑选出来的十五个士兵全都配发一套皮(棉)甲,然后每人携带一个火油陶罐。天黑以后从后墙放绳索偷偷出去,所有参与的士兵左臂上缠一个白色布条,防止夜袭误伤。”
“卡扎克,你去后墙看看安格斯他们回来没有,若是回来了就把这张纸条射过去。”亚特说着从桌子上拿起一小截羊皮纸递给卡扎克,纸条上简单的交代了安格斯小队在夜袭中的任务。
几人都陆续离开,丝毫没有为即将开始的阴谋感到任何不安。
也难怪,这些人原本都是最底层的劳苦之人,在和敌人的战斗中,贵族绅士的荣誉和礼节在他们眼中还抵不上一支轻箭。这样也好,真要是换做一群贵族勋爵作属下,亚特毫无信誉的行为绝对会被部下认为是莫大耻辱,甚至会让起他们抗命。
亚特坐回了靠椅上,右手敲打着桌面静静地思索如何完善这个即将开始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