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则已开始淡定地整理所携的刀戟弓箭,随即向高旭点点头。二人此刻默契于心,这一战迟早到来,既然踏破铁鞋无觅处,今日撞上了,便就此做个了断!高旭遂嘱咐何咎送医师进城前去配方抓药,切勿耽误对王烈的诊治。
高旭与太史慈不愿入城与大批军卒搅在街头误了事,遂马不停蹄绕城而过,直奔狼烟燃起之地查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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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一路颠簸未停。
公孙菡昏沉沉躺卧在大车之上,双手已被缚在身后,尽管身下垫有稻草,大车的木架吱嘎作响的同时,还是硌得自己双腿生疼,而手腕被捆处也火辣辣的,准是磨破了娇嫩的肌肤。
大车前有一人不住吆喝着赶马驾车,而车尾则有一人看守着自己,正是那抓住自己放在肩头的粗蛮汉子,扁平大脸上贼眉鼠目正不时警觉地四处张望,偶尔将目光移至少女身上时,便露出邪恶猥琐的狞笑来。
恶心更甚于恐惧,紧张地将身躯蜷缩成一团后,公孙菡的双眼更是刻意回避那恶狼般的视线。
自从在二龙堡下被掳以来,似乎大车一刻不停得往东行驶,然而在山坡树林间连续拐了几道弯之后,似乎还故意兜了圈子,公孙菡便再也辨别不出方向。此时绝望而无助地将面颊贴在稻草上,恨不得立即寻了短见,以免遭受未知的羞辱。若是被挟持着去威胁阿父或者他,那更是生不如死!
胡思乱想之际,飞转的车轮似乎碾到了乡间小道上的石块,大车随之剧烈上下颠簸,公孙菡的后脑被猛得磕了一下,只觉一阵生疼,禁不住脱口呻吟了一声。
这一声吃痛的叫声,却引来那车尾的汉子闻声望了过来,随即咧开嘴露出了一副馋涎欲滴的淫贱之相。公孙菡见状肠子都悔青了,此刻娇柔出声,直接勾起了这厮的不怀好意。
那汉子见车上少女被束缚着侧卧在稻草之上,火红襦裙裹着身体曲线毕露,凹凸有致,几缕散乱的长发遮掩下,那张吹弹可破的娇美容颜,正慌乱地躲闪着自己的视线。
这副柔弱不堪惹人怜爱的小小羔羊,令汉子禁不住蠢蠢欲动,伸手过去一把抓住了少女裙底的圆头织履,那精巧的丝绢与棕麻交织刺绣而成的汉家女履,其精美华贵竟是从未见识过,更不消说此刻尽在自己的股掌之间!遂将那少女柔若无骨的小脚连着鞋履一并抓握在手中,邪恶地反复把玩起来。
公孙菡羞怒难当,再也忍耐不住,放开喉咙大声尖叫抗拒,同时身体像虾米一样前后俯仰挣扎,双足胡乱蹬踹,突然间脸颊无意中蹭到了一件冰凉而细长的物事。稍稍转过脸看去,泪眼模糊中,混杂在稻草里与面颊贴在一起的,竟是自己耳鬓垂柳双髻上的一段银链发饰,想来是方才颠簸时震动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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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一动,公孙菡挣扎踢踹得更为疯狂,前后大幅度扭动身躯,并借机放声呼救,在不断挣扎之时,一点点用面颊蹭着那串银链发饰,逐渐接近大车木架的缝隙处,最后顺着车板的缝隙漏了下去……
前面驾车之人见少女不住挣扎尖叫,回转身看了一眼,随即呵斥了一句奇怪的部族语,公孙菡虽未听懂,却听得出来他们是高句丽人!
那放肆的汉子见同伴发怒,依依不舍地将手中鞋履放开,却意犹未尽盯着胆怯的少女抽脚躲开,在大车的角落里蜷缩着,试图尽量远离魔爪。其楚楚可怜,其挣扎反抗,却着实诱惑得人要兽性大发。今夜若是有机可乘,拼着被头领抽几鞭子,也要将这高贵少女骑在身下发泄一番!满心龌龊想到不堪处,高句丽汉子猥琐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公孙菡双眼溢满屈辱的泪水,瞥见这等恶行恶状,不禁浑身泛起一阵恶寒,只能紧紧咬着贝齿暗中发誓:畜牲!我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兴许是车驾过于陈旧,年久失修保养不当,或许是一路狂奔颠簸,在碾到那块石头之后,连接车毂与车辋的车辐条竟然连断了两三根。车速陡降,大车吱吱呀呀呻吟着勉强前行了一阵子,绕过一处绿草如茵的缓坡和开满了桃花的树林,经一条偏窄小径,终于来到一处宅院的后门外停了下来。
拉车的辕马早已是呼哧呼哧口吐白沫,显然是精疲力竭,再也难以为继。
赶车之人跳下车辕上前轻叩门扉,一长两短,随即吱呀声中,日久泛黑的木门开启处,露出了一张丑陋的扁平疤脸来。赶车之人叽叽咕咕以极快的语速禀报着什么,随即见那疤脸矮壮汉子跨出门来,“啪”的一声,抬手就是一记狠辣的耳光,将大车边的那个汉子打得趔趄了几步方才站稳。
疤脸汉子伸手抓住满面泪痕与污垢的公孙菡,轻松地一把提起,拎出了大车让其双足着地,随手便扯了一把干草,在手心里窝成一团后,粗暴地塞入了少女的口中,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
疤脸汉子冷冷地冲着“呜呜”连声的少女一摆下巴,被打的汉子不敢吭声,强拉硬扯着少女进入了这所破落不堪的宅院。而那赶车汉子却默不吭声牵引短时间内无法修补的破车回转,来至路口后猛击辕马的后臀,令其痛嘶一声后拉着大车,继续向另一个方向疯狂驰去。
随手在边上折了根带着嫩绿枝叶的树杈,赶车的汉子倒退着仔细扫除小径上的车辙痕迹,回到后院门前时,与疤脸汉子一道立在门前四下里望了片刻,又在地面上胡乱划拉清扫一番,将车辙脚印等印记尽数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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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间小道上,公孙康接过一名侍卫递过来的小串银链发饰仔细端详。没错!这正是小妹公孙菡于日常梳妆时常用。似乎不大喜爱金光璀璨的夺目,菡儿一直偏向于简单雅致不过分高调的银饰。
望着土路上隐隐的车辙向前延伸,公孙康向两侧分别点头示意,高举起手向前挥动。周围树林草地与乡道之上,屏息静静等待的侍卫与军卒们,见到手势皆小心地向前涌动。一队队的人马疏而不漏,拉开宽大网状向前搜索前进。
悉悉索索声中,在搜索队伍的翼端边缘,高旭与太史慈并肩而行,为防止打草惊蛇,只勒马缓缓前进。
太史慈面色淡定,举止从容,而高旭自从知晓被掳走之人是谁后,便面色凝重,一言不发。高句丽人!又是这帮高句丽恶犬!看来田氏与高句丽相互勾结之事已是板上钉钉。如今估计是蓄养的私兵死士之流损失惨重,这一次竟连高句丽人都亲自出马了!
似乎发现些许端倪,太史慈故意弯腰侧脸看了看高旭,高旭则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却比苦笑还难看。
太史慈见状便猜到几分,直接问道:“喜欢?”高旭无言纠结半晌,终轻轻地点点头。
“担心?”对于这一询问,高旭倒是爽快点头承认。
一只手伸过来拍了拍高旭的肩头,传递的是来自亦兄亦友的信心与力量。
高旭抬起头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次,他绝不让那痛心疾首之事重演!
这时公孙康策马跑了过来,向着高旭伸出手来摊开手掌,手心里正是那串银链发饰。
“寻着行迹了!”太史慈立马来了精神。高旭稍一思索,随即对公孙康道:“宜之,大车不如马匹利落,估计已然不远,若是寻见贼窝,或者十万火急,记住彼此吹哨招呼。”
公孙康闻言一愣,旋即讷讷道:“那桦木哨……被我妹子抢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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