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段玄德被带进了行军帐,他心中未免有些羞愧,刚刚投降了张铉,此时又见到旧首领,使他感到十分矛盾,他在左孝友面前低下头小声道:“姐夫,我已经尽力了!”
左孝友看了看他,问道:“你大姐和孩子们都没事吧!”
“他们没事,老爷子也没事,他们请你放心。”
尽管段玄德并没有多说什么,但左孝友还是明白了他的来意,他冷笑一声道:“他们让你来劝降我吗?”
段玄德取出张铉的信,默默递给了左孝友,“姐夫自己看吧!”
左孝友接过信,眉头不由一皱,“这个张铉是谁?”
“他是张须陀的新任牙将,不过他的军队独立。”
“军队独立?我倒没有听说过。”
左孝友没有看信,摇摇头又把信递还给段玄德,“他还没有资格和我谈。”
段玄德没有接信,他注视着信道:“可张须陀说,这封信可以代表他。”
“你见过张须陀了?”左孝友愕然问道。
段玄德缓缓点头,“除了这封信外,张须陀还让我带个口信给姐夫。”
“什么口信?”左孝友慢慢仰起头,斜睨着段玄德。
“张须陀说,如果姐夫投降,至少可以给东莱郡乡亲一个交代,不会成为东莱郡的罪人,否则,姐夫子孙都难安。”
“哼!我投降有什么好处?”
话虽这样说,左孝友还是拆开了张铉给他的信,信中说得很简单,他手下所有将领的家眷都在隋军手中,如果他还要作战,只会成为孤家寡人,除了投降之外他已无路可走。
这时,帐外传来一片叫喊声,“我们要见大王!”
左孝友慢慢走出大帐,只见数百名将领聚集在帐外,见左孝友出来,有人高声喊道:“我们有事要问段将军!”
左孝友无奈地摇摇头,回头对大帐道:“你出来吧!”
段玄德也从大帐内走出,将领们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问道:“段将军,我们家人怎么样了?”
“各位请放心,家眷都无恙,没有一个死伤,不过.....”
段玄德回头有点不安地看了一眼左孝友,左孝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段玄德犹豫了一下,但最后他还是实话实说,“各位的家眷现在都在隋军手中。”
这时,所有的目光都向左孝友望来,事到如今,没有一个人想打下去了,左孝友心中暗暗叹了口气,高声对众人道:“大家先回去吧!天亮前,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众人议论纷纷而去,左孝友走回大帐,沉思良久,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对段玄德缓缓道:“你去告诉张须陀,我可以投降,但他不能追究我从前之事,我的个人财产他不能没收,如果要我在他帐下为将,我的军职不能低于牙将,我就这三个条件,如果他不肯答应,那就鱼死网破!”
段玄德点点头,“我这就回去见张大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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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业十年十一月初,盘踞在东莱郡的贼帅左孝友被张须陀军队逼迫,走投无路,只得被迫投降,四万五千军队跟随主帅投降了隋军。
至此,横行青州近两年的五大悍匪,除了琅琊郡的孙宣雅之外,其余四支悍匪全部被张须陀剿灭。
包括东莱郡、高密郡、北海郡、鲁郡、济北郡和齐郡在内的青州五郡又重新被隋军控制,在近一个月的剿匪战争中,隋军收获丰富,光粮食便缴获了十万石之多,彻底缓解了隋军军粮紧张。
张须陀随即以八百里加急的方式派人赶往京城报捷,同时他向兵部提出了申请,请求扩增飞鹰军的军队人数。
夜幕降临,在北海郡益都县外,隋军临时扎下了大营,帅帐内灯火通明,张须陀正在听取张铉的一些想法。
“卑职有两个建议,一个是扩军,一个是分兵驻郡。”
这两个想法在张铉脑海里萦绕了很久,甚至他几个月前他就考虑好了,但直到今天他才向张须陀正式提出来,当他在两场战役中都立下首功后,他顺理成章地获得了发言权。
“关于扩军,相信大帅自有想法,但卑职的三千人太弱,如果能扩军到五千,相信卑职能为大帅剿匪发挥更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