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姜莘莘跟张九日已经确定好了前往长白山的路线,而后面入了瓶山的陈玉楼一行则在山中耗费了七八天的功夫才终于离开,当然,一路上去所见的金银财宝之类,也被搜刮干净了,哪怕死伤不少,罗老歪依旧觉得这一趟来得值!
金银财宝意味着装备跟军饷,只要装备好又能给钱给粮,还怕招募不到更多的兵丁?
卸岭这一次的收获也不小,哪怕有罗老歪分润了一部分,伤亡也不小,可收获巨大,未来三年都吃不尽呢。
一时间,陈玉楼好了伤疤忘了疼,等鹧鸪哨去了西夏大佛寺,他这边收到了云南献王墓的消息,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竟然只给鹧鸪哨留了口信,就带着人马直奔云南。
陈玉楼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姜莘莘根本不知道,知道了也没心思去管,她只是仗着艺高人胆大,带着张九日,在这秋天快要过去即将入冬的时候,收拾收拾就往长白山而去了。
张九日穿戴的都是姜莘莘提供的特殊装备,轻薄如纸却十分保暖,但就算如此,背上一定的负重之后,行走在雪地里依旧十分艰难,尤其姜莘莘还并没有确切的路线,需要一路走一路查看灵气跟地气的走向来确定那云顶天宫到底在什么位置。
哪怕在张九日心里,姜莘莘已经跟张家人挂上了钩,他依旧忍不住打探姜莘莘的底细:“莘莘,你们家这是跟天师府深有渊源?”
姜莘莘一开始还没明白张九日为什么会这样想呢,想起自己拿出来的那些符纸这才反应过来,“没有啊,我家就是学了些画符的手段而已,也确实算得上正一派的道士,但跟天师府可没什么关系。”
完了姜莘莘又想起龙虎山天师府的掌教一直都是姓张的,就忍不住问道:“怎么,难道龙虎山那个张家,也是张家的分支?”
别说,张九日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给出了比较确切的答复:“掌教那个张,跟我们这个张已经分出去上千年了,有关系也没关系了。不过龙虎山被册封以前,姓张的道士好像大多都是张家在外行走的族人,至于龙虎山天师府嫡系一脉有没有张家血脉,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长白山是一座活火山,山里当然会有丰富的地热资源,这一路上来姜莘莘每天都有不同的温泉泡,只可惜大多数温泉的温度并不适合张九日,他只能背过身躲在一边流口水。
后来实在是忍不住了,便从姜莘莘这里申请了一把无坚不摧的铲子,找到了温泉就给自己挖一个坑,引来温泉水。一开始他还不太熟练,总掌握不好其中的分寸,但第三天的时候他就能算好温度跟距离,自己也能好好儿享受了。
入山走了七八天了,张九日发现了张家人留下的踪迹,“快看,这些地方人迹罕至,若是你的消息没有错漏的话,这些痕迹应该就是从前那些族人们留下来的。”
姜莘莘过去一看,雪地里冒出头的一块石头上刻着一个从右至左由上到下的“S”形符号,下面那个拐弯处还有一个小圆圈,这种符号很容易让人想到刚刚从山脚冒出头的太阳。
说实话,若非加上此地人迹罕至以及张家人的身体素养数倍优异于常人这两点,这样简单粗暴的符号实在让人难以联想到张家。
张九日再抬头看向对面那一片被积雪覆盖只有高矮和形状稍微不同的山峰,很快就确定了距离最近的山峰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长白山的龙脉是自上而下游入东海,对面最近的地方,就是……”
姜莘莘也看到对面山上有一处地方有灵气在汇聚,而且她看得出来有人为干预的痕迹,于是提醒张九日道:“这一路上来我们也遇上不少雪壳子了,去对面的路想必更加危险,你自己多注意点儿啊,别总是要我去捞你。”
张九日没觉得姜莘莘这话在贬低他,因为他对雪山这样的环境十分陌生也是事实,为何缓和自己的尴尬,他便说起了一个传说:“传说在龙脉的源头,也有说汇集天地灵气的地方,往往在岩石、冰川或者草木之内,会自然孕育出一个胎儿状的灵物,古籍之中称之为‘地生胎’,又因为昆仑山发生的最多,所以也称昆仑胎。”
“据说,经过数万年的演化,这样的地生胎便能生出灵智,化作人形也未可知。”
“这长白山人迹罕至,又是北方难得的龙脉,说不定就孕育着昆仑胎呢,要是有幸遇上就好了。”
姜莘莘放出神识查探了一番,笑道:“那我们运气还不错,此地真有昆仑胎,虽然是人为养出来的,但也算是难得了。”
张九日瞬间化身尖叫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昆仑胎这种奇物怎么可能人为养出来?!”
姜莘莘只觉得他少见多怪:“怎么不可能呢?你要想一想,这龙脉源头之地总有人有本事找到,既然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剩下的事情不就跟人为养珍珠差不多的原理吗?”
张九日一张俊脸都忍不住扭曲了几分,虽然听起来实际操作十分困难,但也不能说就真的没人能做成此事,他只觉得昆仑胎的逼格都碎了一地。
更要命的是,没走多远他不小心一脚踩空掉入雪壳子下面,在冰面上往下一看,还真看到了一个昆仑胎!因为距离,他在上面只看到底下一个蜷缩在冰面之下大约拳头大小的婴儿,实际上他只觉得天都塌了!
这雪壳子下面的冰缝也不深,姜莘莘正要去拉张九日,就看他似乎是被冰面下方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正想问问,就见张九日抬起头来一副受了打击的模样:“还真没你说中了,冰面下方还真有一个昆仑胎!”
姜莘莘忍笑:“正好,这能用来造假的昆仑胎本身应该也算得上天材地宝,今日便宜我们也不算明珠暗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