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这个恐怖而又神迷的“华北日本特务机关”的大门,忽然觉得身上不是那么冷了,这是夏天,再过几天就进入“三伏天”了
我一边思索一边向回驿站的方向走,路上看着拉黄包车的在胡同里穿梭,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失落,失落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
走回驿站,郝大哥满脸是汗的在墙角修理“马车箱”,看见我对我说:“宝憨兄弟,饭在屋里,你快吃”!
说到吃饭我刚才也没有吃饱,先洗了洗脸,三下五除二吃了饭,然后从包里拿出“郞书军”的遗物,拿上那个“木棍”走出屋子,郝大哥依旧在那里修着马车箱,“郝大哥,我出去找个人”我大声的对郝大哥说,“好!你戴个草帽,太阳毒多喝水别中暑了……”
我还是戴了顶草帽走出了驿站,每次进出驿站我感觉有几双眼睛在什么地方盯着我
北平真的很大,我也是头次来的外乡人,路也不熟,又不舍得花钱坐黄包车,所以我不停向坐在树荫下乘凉的大爷大妈询问“东场胡同”的位置原来是在东四
北平的胡同多去了,胡同连着胡同,我就在这样的胡同里找到了“东场胡同”,穿过“东场胡同”就是“翠花胡同”;
我刚进翠花胡同,就听见很悲伤的哭泣声和叫声,我寻声看去,两棵大槐树下坐着几个大妈,而一些大爷好像在回僻什么是的都转身走进一个院子……
瞬间正个翠花胡同里就只有我一个男人了,我看着这奇怪的事情心里有些好奇,但是我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高个子的女人,年轻的女人穿着大花裤衩,花背心,两个大胸异常的大,披头散发,两眼发直的向我跑过来,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的“宝贝儿子”;
忽然我听到一个大妈说“哎!造孽呀!我可怜的“英子””,“哎!小伙子,非礼勿视”又一个声音传来,我赶忙低下了头!
然后转身向几个好心的大妈走了过去,当我走到槐树下,缷下头上的草帽正准备开口问一下的时候,一个大妈看大眼睛看着我吃惊的说:“书书书、书军,真是郎家祖宗保佑书军没有死回来了!”
这个大妈这一句话让其她的大妈都看着我看,忽然又有一个大妈抹着眼泪说:“真是书军回来了,老天爷开眼了!好人有好报呀!”;
我正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二个大妈哭着把那个疯女人拉了过来,一个人拉着疯女人的一个胳膊,我猛然看到那疯女人满脸的痛苦和胳膊上的青斑,明显是被人打的伤痕,我默默地站在原地,心里真的糊涂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是那个国军阵亡将士“郎书军”呢?不知所错的我,这个时候在别人的眼中就变成了一个被眼前疯女人惊住的人,也难怪别人会这么想,我忽然想起昨天我看那张“郎书军”照片时,感觉眼熟,原来是像自己呀!
那个疯女人一身的腥臭味扑面而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搞得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地;
我看着这个年轻的疯女人,仔细看着她长的五官精致,但是眼睛里流露出一种混浊,当我看到她时,她的眼睛就死死的盯着我;
忽然摔开那两个拉她胳膊的大妈,真的是疯了似的跑上来一下抱住我,我的心就在疯女人应该叫“英子”吧抱住我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是一震,有如一个巨大的大锤砸了一般;
这就是“保家卫国抗战国军将士的遗孀”我的心忽然觉得在被刀割一样,我的耳朵里有一个声音:“宝憨兄弟,帮我照顾好英子!我身捐国家,你帮我照顾好他!“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忽然间我热泪盈眶而出,还是轻轻地抱住了我怀中的这个疯女人“英子”,忽然怀中的疯女人“英子”,“啊!”的一声,肩膀向后一缩,一脸痛苦的样子,但是双手却紧紧抓住我的胳膊,我停下头看到“疯女人英子”的大腿上在流血,我心里一惊的同时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月人的月事”,也就是在这一刻,我的心做出决定,“留下来!一定要帮她”!
同时我也明白了“翠花胡同”里的男人们为什么都回僻“疯女人英子”了!
我在恍惚中,被“翠花胡同”里好心的大妈们把我和这个疯女人英子,抗战国军将士“郎书军”的妻子送进了一个院子……
我脸上挂着感激的表情,尽量拿捏出那种才回到家的样子,进了院子后两个大妈抹着眼泪嘴里哄着“疯女人英子”,这个“英子”混浊的眼睛从见到我就没有离开过我,进了院子在哄着她去了屋子
一个面貌慈祥的大妈抹着眼泪小声说:“书军、你可回来了,唉!你早回来一个月就好了!”这个大妈哭出了声,抹着眼泪再无法说下面的话,我看着院子里,总不能站着说话,而且我还想知道一些“郞书军”的情况,比竟我不了解,只是我和这个“抗战将士”长的像!他的很多事情我不知道呀,我在混乱不堪的院子里找到了几个木凳,一张满是尘土的桌子,搬到房荫下,让四个大妈坐下休息着说话;
过了一会,一个清瘦满头白发的大妈抹了一下眼泪说:“书军呀!可怜你那两岁的儿子一个月前被、被被日本人用刺刀……他们想糟蹋英子,英子拼命的反抗,胡同里的老街坊邻居跑来,日本人才没得逞……但是还是把你儿……英子看见了哭了一宿,第二天就就成这样了……孩子没断奶,这一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怜英子闺女得了“乳结疮”救英子时把胡同口你“杨大爷家的“扬起凡”哥的腿也打坏了,唉他现在一家六口子可怎么活呀……”;
屋里走出来那两个大妈和已经收拾干净的“英子”,“英子”那混浊的眼光看着我,虽然很混浊的眼神,却让我莫名的心酸心疼!
我从头到尾没有说几句话,只是看着“英子”;我忽然走了过去,抬手轻轻拉住英子姐手,我看着这个陌生但又让我心疼的女人,我小声说:“英子!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和受伤害了!”;
院子门口走进来好多人,应该是“翠花胡同”的街坊邻居,我在这种氛围情况,一一认识了这些邻居街坊,我拼命的记住每一个邻居街坊的姓氏和样子,我知道了他们基本上全是“满族人”,原来东场胡同和翠花胡同周围的胡同基本都是满族人
其中不少是王爷贝勒的后人,东场胡同住着一个“王爷”宁拉黄包车过苦日子也不去当汉奸,日本请了不少次让他当官,都被这个王爷回拒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看见“英子”己经爬在桌子睡着了,便从口袋里掏出三块银元对这些邻居大妈大爷一鞠躬说:“我感谢我不在时您们对英子的照顾,今天我回来了!我请同胡里的街坊邻居大爷大妈吃个饭,以表谢意!然后我还有点行礼,现在去拿回来,劳您几个大妈照看一下英子,我速去速回”;
几个好心的大妈也欣然同意,几个大爷也在我好说歹说的要求下出去买吃的东西,我走出了院子,走出了翠花胡同,但是我猛然发现自己的心被那个疯女人英子所牵挂,我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快步走向曹帮驿站!
虽然天热似火,但是我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帮一下这个可怜的英子!”
回到驿站,我看到郝大哥在院子里面正在练习“马步站桩”手里揉搓着木棍,看到的笑着说:“宝憨兄弟你找到人了吗”?我端起桌上的水碗先一口气喝完,然后告诉郝大哥:“找到了,我今天就搬过去住”
郝大哥也没有吃惊只是告诉我:“他帮我去套好车”
东西早都收拾好了,搬上马车,郝大哥笑着对我说:“我和你一起去”,路上郝大哥让我每天记得“揉搓木棍”并告诉我每天用手指点木棍提高指力,还告诉我他没有套那两匹马,那马的屁股上有“烙印”,给我换了两匹马,以免造成麻烦!
刚刚走到东场胡同口便被四个警察拦住,其中一个警察拉住马缰绳对他说:“良民证拿出来!”
我忽然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预感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心里这么想着,顺手掏出来今天早上出入“宫本田恵”那院子的证递给走过来的一个警察,那警察嘴里说着“从马车上下来,你”
忽然这个警察的脸色一变,后半段话生硬的咽了回去,满脸陪笑的双手递了回来献媚的说:“哦!你大爷走吧!兄弟们有眼不识好歹,你大爷见谅”
当我我赶着车走进翠花胡同时,胡同里竟然没有人,隐约听见女人的呼喊和哭泣声,我转身从背包抽出了“镰刀毕方饕餮戈”别在后腰,郝大哥一脸紧张的看着我,马车走到英子家门口时,我看见有两个皇协军真爬在门缝向里看,院子里传来一阵一阵砸东西的声音和疯女人英子的哭闹声里面还夹杂着日本话,我瞬间热血上头,怒火冲天飞身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