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陈清的一句反问,林复声耸了耸肩。
这样一句绕口令,若是不练就想念通,也不是常人能做到的。他又不是说相声的,没事儿练它干嘛。于是摇头道:“小弟也念不通。”
“那你凭什么让我们念这绕口的东西?”
“呵呵,哑巴念不通的句子,仁兄也念不通。仁兄与哑巴并无异也。而且刚才小弟与仁兄的约定,并没有说,小弟也要念得通啊!”
“你……”汪宗魁强撑着面子,冷哼一声道:“我等与你当然不同,至少,‘柴’‘才’二字,我们还是念得清的。”
“就是……”陈清和孟知孝跟着附和道。
林复声冷笑一声,淡淡地道:“汪兄大才,难道不知小弟口中,是此‘柴’非彼‘才’吗?”
汪孟陈三人一怔,这小子竟是能发出‘才’字的,而且吐字十分清晰。这是什么状况?
三人还未想通之时,林复声继续道:“才子,乃是满腹经纶,机敏过人之人。而柴子……,则无异于干柴浸湿,无用之废柴尔。”
一句话,好似利剑直戳三人心窝。汪孟陈三人这才恍然,气得干捯饬气儿,却半天只能说出,“你,你你”来。
林士修,胡有仁,孙继和蒋文登四人闻罢,不由得抹了把头上的汗。
好好的三位儒生,竟被比成柴,还是废柴。这小子够损,幸亏是友非敌。
这些人当中,只有赵中明面色从容,似乎早就知道这个“柴子”的含义。
“哼!不过是口舌招尤之徒,凭着一点小聪明就想考中案首,真是自不量力。”赵中明不屑的轻哼一声,淡淡的道。
“就是,本场考试,有中明在,这案首一位怎么可能落在他人手里?”陈清好不容易找到了机会开口,当即抻着脖子喊道。
林复声也不生气,看着赵中明这只好斗的小公鸡,他到并不厌恶。因为,在他眼里,赵中明虽然臭屁,傲娇,爱嫉妒,却心地不坏。所以,对待他到不会像对待汪孟陈这三人一样。
“中明兄所言差矣,聪明无分大小,对小事用小智慧,对大事用大智慧。受辱人前而能还击者,并非口舌招尤,而不能还击者,才是无能庸才。若是善于言辞,聪颖过人者不能高中案首,难道,那些甘于受辱而毫无还击之力者,就能高中了吗?”
一番言论说得林士修脸上变颜变色。受辱人前而无还击之力,这说得不正是他吗?
林士修自觉自愿地对号入座之后,只能红着脸,低下头,继续保持沉默。
这家伙,张口案首,闭口案首,真当我赵中明不存在吗?哼!真是个狂徒!
赵中明哼了一声,送给林复声一个白眼。
胡有仁见此尴尬之状,眼珠转了转,不能在这儿吵起来。这多丢读书人的份儿啊。
想到这儿,他便急忙打起了圆场,“呵呵,咱们皆是同场考生,何必为这等小事在此争执呢?是吧,中明兄?”
赵中明瞥眼看了看胡有仁,不屑地道:“有仁所言甚是,何人将中案首,无需争辩,待放榜之时,自然见分晓。”
这场争辩终于以林复声的胜利而告一段落。
之后,林复声和林士修,叔侄二人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什么贵点什么,什么没吃过点什么。
好不容易逮到了冤大头,还不狠宰?
酒菜上齐,二人在汪孟陈三人愤然地注视之下,胡吃海塞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