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低头一看,还真看懂了。
难怪小太监不敢念,这纸上写了一堆人名,还列数了这些人的罪状。
这头一个,就是“魏忠贤”三个大字。
接着还有其党羽名字。其中竟也包括殷复声。也不知,殷复声何时已经被列为阉党之流。
魏忠贤,太监的头儿,小太监当然是支支吾吾不肯念。
纸上所列罪状,有什么结党,受贿,强取豪夺,欺压百姓,假传圣旨等等,最有趣的是说他与奶妈客氏私通。
朱由校当即叫来魏忠贤,把纸丢给他看。
魏忠贤不识字儿啊,勾勾手指,让旁边儿小太监告诉他纸上的内容。
小太监附耳这么一说,魏忠贤这气。
心说,你们还能不能有点儿新鲜的,一造谣准少不了女人,当年造谣张居正卧龙床,现在怎么着?我~?魏忠贤?一个身体残缺之人,卧奶妈的床?我,我~,我卧得了吗我?
“陛下,这些都是欲加之罪呀?一定是之前捐资一事,老奴开罪的人太多。所以,他们就给老奴,胡乱安罪名。老奴实在冤枉,陛下可要替老奴做主啊~!”
朱由校想了想,心说这客氏就是朕的奶娘而已,平时在宫里深居简出。同为宫里的老人儿了,平时有所接触,倒也正常。但是,厮混在一起……,这个就有些不大可能了吧。
这些人造谣造的一点儿不靠谱。
他点点头,“朕都知道,若是不然,朕就不让你看这个啦。”
“陛下英明。”
魏忠贤躬身,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心下又有其他盘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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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上朝,朝臣议事,有件大事。
朱由校的亲弟弟,朱由检十二岁了,也就意味着要册封为王,众臣商议,要举行就封仪式,朱由检要搬出紫禁城到封地去就藩。
本来,朱由检的封地,原定河。南信阳,封为信王。但是,朱由校尚没有子嗣,当留亲近之人在身边,以备不测。另一方面,他又特别喜欢他这个弟弟朱由检,不舍他离自己太远,于是,就在京城里,造了一座信王府,让朱由检离宫不离京。日后也好时常走动。
于是,就封仪式安排在八月二十三,英国公张惟贤持节、大学士叶向高,韩爌捧册,百官于皇极门外东庑行礼。
这皇家兄弟,见多了尔虞我诈,相互残害的,倒难得见到相亲相爱的。
朱由校和朱由检这一对兄弟,就是这样亲密到连皇位都想约分享的兄弟典范。
朱由检十二岁,身形微胖,脸色还挂着三分稚嫩。只是他的眼神,已经比两年前,深邃了许多。
得知自己将要离宫的消息,朱由检凭栏仰望,天阶夜色,月光摇曳,勾起他对往昔的记忆。
……那一年,朱由校刚刚登基,朱由检才刚十岁。
他挽着朱由校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