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啥像?你可别乱说!”孙得功心虚道。
“诶,潮栋说的也没错,要是这么打扮还不像,那这头不是白剃了吗?”王化贞满意的左看右看,随后点点头,“你去挑几个靠得住的士兵,准备好了,就照殷状元说的办吧。”
“是。”孙得功迟疑一下,退了出去。
王化贞捋胡须喜道:“殷状元不亏是圣上钦点的第一武状元,这才来,就想到如此妙计。既断了敌军粮草,又充盈了咱的粮仓。等孙将军得粮归来,本官一定上奏朝廷,为状元公请功。”
殷复声一揖,“此等小事,岂敢邀功。我深受皇恩,当竭力助大人守广宁,平辽东。等到了全胜之日,大人再替学生请功不迟。”
一听平辽,王化贞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哈哈……”
“大人,学生先前就说,建虏不出十五日必至,如今军情紧迫,不知大人的部署是否已经完备?”殷复声问道。
王化贞悠然捏须,略显不屑道:“状元公多虑啦。如此天寒地冻,不利骑兵。努尔哈赤不会在这个时候行军的。再说,本官早已与诸位将领部署好一切,若奴酋当真敢来,他们是有来无回呀,状元公勿需担心。”
看王化贞夜郎自大的神态,殷复声心里清楚,这是他还在做梦李永芳已经归降,并将助他里应外合,“一举荡平辽东”。
王化贞却不知道,孙得功劝降李永芳,却早已被其反收买,只待一开战,孙得功便会毫不留情地出卖大明,出卖他。
可是,偏偏王化贞对孙得功的话深信不疑,更视其为心腹。
“大人,学生有一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殷复声迟疑道。
“状元公有话直讲无妨。”
“两军交战,历来不乏细作,叛逆之人。他们混迹军中,窃取机密,扰乱军心。不知大人可有仔细排查军中之人?尤其是,身居要职之人。”
殷复声前世未曾经历战事,今生也没有。对于战争,他很陌生。他不能凭借想象胡乱指挥作战。但他知道,这场仗的失败,就在于孙得功的反叛。只要王化贞相信他举报孙得功的话,这仗就不会输,更不会丢掉广宁,甚至有可能打胜。
所以,趁孙得功不在场,他想干脆把憋在心里好久的话说了。可谁知,他才刚说了个引子,还没入正题,只听王化贞是哈哈大笑,然后,一副君子之风,道:“状元公此言差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等虽有品级之分,却都是大明子民,理当相互信赖才是。”
“可是大人,荀子也说过:衡听,显幽,重明,退奸,进良。此乃用人之道。大人虽有君子气度,可世间却不乏小人,军中大事,大人还需慎重才是啊。”
王化贞摆手,道:“小人亦有感情。只要本官宽人待物,以情感之,以理教化,相信所有人皆能从善如流。”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古见利忘义者多不胜数……”
“状元公,你的担心,本官自会考虑。此事就不必再议啦。”殷复声话未说完,王化贞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见此情形,殷复声只能暗自叹气,心道:好一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诚实君子。这样的老好人,若不为将帅,可为好人。
唉,在其位,不称其职。难办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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