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确定将三人铐的足够牢靠,这个曾经远远见过一面的年轻女游击队员这才明显松了口气,伸手从黎友福的腰带上取下一个水壶,拧开盖子灌了一气儿。
紧接着,她又对三人的背包一顿翻找,撕开一块从卫燃的屁股包里发现的压缩饼干便开始狼吞虎咽,似乎根本就不受周围弥漫的尸臭味的影响。
“特洛耶”
仍旧跪在地上的扎克突兀的开口说道,“把刚刚维克多发现的陷阱如实转达给那位女士,除了我们埋下的东西不要有任何的隐瞒。
另外,和她说,我们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战地记者和摄影师,我们希望能对她进行采访,我的包里有我的记者证,可以让她自己拿出来看。”
“你疯了?”卫燃呆滞的问道,与此同时,那个女游击队员也警惕的抄起了她的AK步枪。
“我没疯”
扎克认真的说道,“这场战争不该是这个样子的,特洛耶,按我说的做吧。”
闻言,黎友福愣了愣,随后在那个女游击队员警惕的注视下,用越难语一字一句的提醒着。
等他说完,那个女游击队员狐疑的打量了一番面前并排的三个后脑勺,略作犹豫之后,最终还是一口吃掉了手里最后一点压缩饼干,接着又灌了几口水,这才拧紧盖子,将水壶丢到了黎友福的脚边。
在三人的等待中,这个女游击队员先捡起三人的武器装进她的背包里,随后竟然又摸出个手铐,将三人背后的手铐给铐在了一起,这才端着枪绕到了榕树的另一边,去查看扎克提及的陷阱。
“维克多,她真的是个菜鸟吗?”扎克趁机低声问道,“这也太谨慎了。”
“确实是个菜鸟,但是没有你想的那么菜。”卫燃低声说道,“你真的打算采访她?”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扎克此时像是忘记了害怕和让人作呕的腐臭,压抑着激动说道,“我早就想采访游击队员了,没有被俘虏的游击队员!”
闻言,卫燃张张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片刻之后,那个女游击队员从榕树的另一边绕了过来,随后打开她的蛤蟆包,将刚刚收缴的武器一一拿出来,拆掉弹匣清空子弹之后,将其或是塞回了三人腰间的枪套,或是挂在了他们的脖子上。
甚至,就连原本她自己背着的那支毛瑟步枪都在拆掉枪机之后挂在了卫燃的脖子上,顺便还用越南语说了些什么。
“她说,几个小时前是不是你打出去的烟雾弹。”黎友福帮忙翻译道。
“不是我,是扎克。”卫燃想都不想的答道,顺便还用下巴指了指一脸难以置信,瞪圆了眼睛的扎克。
“嘭!”
这名女游击队员不等黎友福翻译,便狠狠一个膝撞顶在了卫燃的肚子上。
与此同时,早已提前微微收腹,并且绷紧了腹肌的卫燃也配合的发出了一声惨叫,并且摆出了狰狞痛苦的表情。
可惜,他这番做戏却并没有让那个女游击队员停下来,反而用手里的AK步枪枪托在卫燃的肋骨处杵了一下。
这实打实的重击之下,原本装样子的卫燃也发出了一声不掺水的闷哼,进而被那个正在说什么的女游击队员一脚踹在胸口,仰躺着摔倒在地。
“她说她讨厌嫁祸朋友的叛徒”黎友福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但她不准备杀了你。”
“这位美丽的女士说的没错,维克多确实是个人。。。哦——!”
原本同样一脸幸灾乐祸的扎克也发出了一声惨叫,那位“美丽的女士”也给他来了一个力道十足的膝撞,并且同样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让他跟着仰面摔倒在地。
因为三人背后的手铐被铐在了一起,黎友福也难免跟着摔倒在地。
可接下来,如果说这个年轻的女游击队员对卫燃和扎克只是小惩的话,那么她对黎友福的态度,已经绝对算的上是殴打!
在一次次的抡起的枪托痛击之下,黎友福也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声的惨叫,而那个女游击队员,也一边满脸恨意的对黎友福拳打脚踢,一边用越难语说着什么。
奇怪的是,随着她的痛诉,原本惨叫的黎友福,却渐渐的闭上了嘴巴,咬着牙承受着对方的殴打,不喊,不躲,更不反抗或者试图保护自己。
“她说什么了?”疼的直抽凉气儿的扎克低声八卦道,“她不会是特洛耶的前女友吧?”
只不过,还不等卫燃开口,那名女游击队员已经一枪托杵在了扎克的大腿上。
活该,让你多嘴。。。
专心看戏的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同时也蜷缩起了身体并且绷紧了全身的肌肉,一边预防着随时可能降临的殴打,一边暗暗琢磨着该怎么解除目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