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张宝同2016。7。4
第二节课讲的内容与第一节课相同,因为这是两个不同的班级。在平时,他在第二节课中的讲授往往比第一节课更为细致和精彩。因为第一节课会有试讲的意义,而第二节课会补充一些新的内容,并能准确的把握课程的重点和难点。但是,因为没有那位女神在场,他的讲授就变得无精打采和枯燥无味了。
可是,当他进到课堂开始上第二节课时,他的目光被一道亮光刺了一下,在班里的另一个角落里,他惊奇地发现了那位让他敬重和可爱的女神。啊,她一连两遍地在听着他的讲授。这让他太意外惊喜了。于是,他停下了讲授,望着那位可敬可爱的女神,说,“同学们,我发现你们当中有一位身影是刚才我在上节课看到的。也就是说她连续要听我两节课讲着同样的内容。她的好学让我由衷地钦佩。”
听着他的话,同学们就顺着他投去的目光寻找着那个同学。可是,他马上把目光转向了别处,因为他不想让学生们看出他对那位女神的爱慕。他当然知道她为什么要一连两次地听他同样的课。这不是因为她在第一节课中有一些没有听懂的内容,因为她是那样地聪颖,根本不存在这种可能。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在崇拜他,也许是在默默地依恋着他。因为他确信自己是那样地著名,而且年轻俊美,很容易被女人所爱慕。这样一想,他的心越发地激奋和感动起来。而且,他的讲授也越发地精彩纷呈。讲到得意处,他甚至唱了起来:
只要你还活着,
就轻松愉快一些吧。
让你的一切都无忧无虑。
生命太短暂了,
时间使它消亡。
这时,他再朝着那位少女看去,却见她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在倾听着,她的目光里闪烁着崇敬和迷恋的光芒。那种光芒让他的思想更加地兴奋和活跃。所以,他觉得他这堂课讲得特别地生动得意。
在中世纪,尤其是在文艺复兴时期之前,知识分子无一例外地都属于神职人员。阿伯拉尔也是这样,尽管地位还不高,但名气已经响彻巴黎和法国。长期以来,他潜心向学,洁身自好,对俗世生活漠不关心,且所知甚少,并一直以“极端的节欲”和“细心而坚决地克制纵欲”来规范自己。但是,现在他突然被情魔征服了,被眼前这位少女的美貌和智慧深深地吸住了。
对一位少女如此地迷恋,这是在他过去的38年里所不曾有过的。也许他多年来一直在忙着学习研究和哲学论辩,竟没有注意到世俗间还有这种奇特美妙的情感。而今,他已功成名就,事业发达。而哲学的道理本身就在告诫着人们,成功能让人志得意满,俗世的保障能削弱坚定的精神,借助肉欲的诱惑便能轻易地摧毁人们的平静。而他已是“天下唯一的哲学家”,他需要在各个方面展现自己的吸引力,包括对女性的征服。而这位名叫爱洛伊丝的少女就是他渴望征服的对象。
上完课,他回到自己的公寓里。这里有他的客厅、书房、卧室和厨房,甚至还有他仆人的卧室。他来到书房,坐在办公桌旁,手里虽然拿起一本书,但脑子里还在想着爱洛伊丝:
这位姑娘容貌可人,才学超群。女人绝少有如此丰富的文才,所以她才格外地讨人喜欢。但他确信这女孩肯定很容易跟他沟通,因为她懂得和热爱文学,熟知拉丁文,他们可以用拉丁文进行书信交往,在书信里,他们可以广泛交谈,说的话也可以比在见面时更为大胆更加热烈,而且他们的交谈一定会非常地快乐。即使在分离之时,也可以相会于书信之中。
这样想着,阿伯拉尔就开始琢磨着该如何地能和她每天熟稔地谈话,只要是能和她这样地熟悉接近,就会很轻易地得到她的同意。但是,怎样才能与她慢慢地熟悉起来?他觉得应该给她写上一封信,让她明白他的情意。于是,他拿起鹅毛笔,开始写信。信当然应该使用拉丁文,因为她刚好精通拉丁文,这样会让她感觉更加亲切。
于是,他写道:致我最心爱的爱洛伊丝小姐。可是,再往下写,他反感觉无从下笔了。因为他脑子里所想的那些内容并不适合于注入笔端。想了好一会,他觉得还是应该写首诗。这样既可以表达情感和爱意,又不会涉及让他或她感到为难的内容。而且,他本身就是写诗的行家,已为教会写过大量的赞美诗和悲歌。有些歌曲已在教会和民间流行。于是,他文思泉涌,一气呵成,写道:
“我的视线像阳光跳荡,
你的细唇如玫瑰绽放。
我所有的讲解都是求爱,
你悄声回答,我灵魂敲响。
我镇定地踱过你羞怯的脚趾,
哦,可怜的心却要冲出胸膛!”
写完,他把诗装进一个信封,在信封上写上:致我最心爱的爱洛伊丝小姐。然后,他就让他的仆人帕米勒拉把信即刻交给他的一位叫李特瑞克的学生,让他马上亲自把诗送给爱洛伊丝小姐。
可是,还没等那位叫李特瑞克的学生回来,阿伯拉尔已经又写出了一首诗:
“黑暗的堂下你像风中细枝,
柔弱地发出圣洁光芒。
哦亲爱的你为何默默无语,
哦亲爱的我为何满心忧伤?
我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尽头,
哦!亲爱的背影消失在人来人往!”
于是,他就让帕米勒拉把这首诗交给了一位叫阿尔卡拉的学生,送往爱洛伊丝的住处。等帕米勒拉刚出门不久,他已经写出了第三首诗:
“人来人往我在熟悉的路上,
没有了你世界空空荡荡。
像无家野犬孤独流浪,
寒风中耸起孤独的脊梁。
哦,我说过没有你生活也会继续,
可是亲爱的,我知道我在撒谎!”
他想以他这样的人如此这般地为一个女孩写诗,爱洛伊丝一定会受宠若惊,感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