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纪海涛带掌事并几个伙计来接纪云帆回家,石水凤、萧暮云骑马在前面引路,由于张挺他们一队人的速度不算慢,不一会儿便在村口碰了头。
纪海涛眼光一扫,皱紧了鼻子,就从马背上下来,直奔那驴车,将纪云帆拉起来,丢给身后的管事和几个伙计,往那边马车上抬。
石水凤几分“心虚”地急切跟上,“那个,纪叔,纪二哥他吐得厉害,突然发病,又没有别的车,只能这么送回来。回去时,您给他过过火盆,去去晦气。”
纪海涛立即回绝,毫不在意地挥手道:“不用,他一个大小伙子,矫情个啥?不过一个死人,怕什么?”
纪海涛见石水凤担心自家儿子,面色微软,语气又无比柔和起来:“侄女还没吃晚饭吧?你婶子许久没见你,一直惦念你,怎么样,一同过去吃一口?听说你酒量不错,陪叔喝两杯?”
“叔,我还得回去跟我爹说一声,塘口那边还有事,改天,我一定过去看您和婶子!”石水凤摇了摇头,她可不想跟纪云帆这个傻狍子走太近。烦死!
这时,纪云帆突然苏醒过来,人还是虚虚地插嘴道:“爹,怎么是你,我娘呢?刚刚我明明摸到我娘的手了。”
什么?根本没有那回事?!哪来的魔手!
石水凤脸色黝黑黝黑的,差点吼出来,又觉得自证反而搞一身说不清楚。于是硬忍了下去。
几个年轻小捕快都忍不住哧哧笑起来,眼光瞥向石水凤。
他们刚一看过来,就碰上了石水凤身旁一脸严肃的萧暮云,立刻又都瘪茄子似地怂了。
张挺却“噗嗤”笑出来,“我说纪二少,您是糊涂了!刚刚您明明拉的是那赖旺儿的手,我们硬拉,又怕您把那赖旺儿给拉散架啊!您回去可要好好洗洗手,当心染上尸臭!”
听见这话,“哦~”了一声,纪云帆翻了翻白眼,又晕了过去。
萧暮云走上前,“水凤,唐大叔叫你过去帮忙,跟我们一起回衙门吧。”
看着纪云帆被他爹带走,石水凤松了口气。
验尸房内。
石水凤帮着唐仵作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唐仵作要自己写报告,催着石水凤回家吃晚饭。
唐仵作是个怪脾气老头,但对石水凤始终特别对待,在石水凤十岁那年,就开始手把手教给她验尸的本事。
因为这个,石老爹还总找他干仗,觉得石水凤都已及笄半年有余,仍旧没人来上门提亲,这全都怪唐仵作带着他闺女鼓捣尸体所致。
对此,石水凤完全不以为意,她才不要像大姐那样,那么早嫁人呢。
除非,遇上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萧暮云送石水凤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走吧,萧大哥,带你去个地方。”石水凤踮着脚,在前面蹦蹦跳跳像只欢乐的小兔子。
“诶?你不累?”萧暮云墨色眸子微微闪过一抹银色月光。
石水凤跑在前面,微笑着朝萧暮云摆手:“萧大哥!快过来呀!现在夜色阑珊,正是玩乐的好时候,妹子带大哥长长见识!放松放松!”
萧暮云当然知道,她不是为了贪玩,抿着嘴角跟上去:“只管带路!”
莲花县民风淳朴,毗邻东海,时有外来商客登岸游玩,或夹带私货摆摊与当地人买卖。
这样的县城,虽不算十分繁华,但天高皇帝远也并无宵禁,每个村子之间皆有夜市,每到晚上,更是比白日还要热闹几倍。
这时,万家灯火接连点亮,街道上,人群拥挤,声音嘈杂,到处弥漫着人间的烟火气,尤其小吃摊上空弥漫着香气,云雾似地散向四周,勾动着夜行路人的唾液。
石水凤并不留恋,一路带着萧暮云来到了一处门前,敲了敲那扇门。
萧暮云定住,疑惑道:“这不是晚香楼的后门吗?”
“是啊?”石水凤眼睛眨了眨,“这地方齁贵!没有萧大哥的官家身份护持,我可不来花这个冤枉钱!”
萧暮云抿嘴道:“为查案,你随时可以叫我来做护身牌。”
这时,后门打开里面站着迎接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晚香楼”的老板陈妈妈。
陈妈妈看了看萧暮云,又看了看石水凤,扇乎着手里的绢帕,一股浓烈的香气随之散发出来:“哎呦!我说两位,这回怎地这么晚大驾光临啊!”说着又跟萧暮云作揖:“捕头,赶紧往里请。”
萧暮云点了点头,“劳烦陈妈妈。”
石水凤以往跟着萧暮云来晚香楼查案,也都是走的后门,一则为了隐秘,二则防止打草惊蛇。
石水凤也不啰嗦:“劳烦陈妈妈,请诗诗姑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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