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来是解释的好机会,白京却紧闭上嘴不吭声了,只是非常倔强的道:“我在看了你的照片之后找回去才知道她已经……”
埋在过去的事情,除非当事人从坟里跳出来对质,否则还真的分不清究竟谁说的才是真的。
白汋只知道自己亲妈是抑郁症自杀了,听家里亲戚都说是因为她不靠谱的小白脸爹,现在竟然又出现了分歧,白汋一时之间不知道相信谁。
“你们俩的事情,我不知道。”白汋冷硬的打断了他的话,逼问他:“那这些年你为什么没有回来过?爷爷不在的时候你怎么没回来。”
话音刚落,白汋自己眼圈先红了。
哽咽的不行。
白京立刻掏出来手绢给白汋擦眼泪,被白汋一把推开,泪眼朦胧道:“别的都不管,你那时候怎么没有回来?”
白汋眼睛红的跟兔子一样,忍了又忍,仰着脸都没能把眼泪憋回去,扑嗽嗽的流了一脸。
“你要是在,爷爷说不定好了!”她无法抑制的大吼了一声,之前的冷漠木然消失的一干二净,哭的直耸肩膀,又觉得实在是没有气势,便伸腿对着站在她前面的爹踢了一脚。
踢完扭头跑,蹬蹬的上了楼。
白京站在原地竟然也没有去追,眼泪也在眼眶里直打转。
赵德从厨房出来,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瞅他,你看看这爹,一见面把人整哭了!
虽然还是看他不顺眼,但是念在早些年还有些交情的份上,赵德还是走过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大蒲扇巴掌力度相当了得,直把这正悲恸的中年美大叔拍的趔趄。
赵德抽了抽嘴角,道:“师傅是急症走的,你在不在结果都一样,这事她憋了两年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白京嘴唇颤抖了一下,扶着赵德的肩膀说:“都怪我,我该早点回来的,不应该胆小总想躲……她说得对,都怪我。”
赵德肩膀上的毛衣都浸湿了,他翻了个白眼应声说:“对,是怪你,怂货。”
怂货白京瘪着嘴很是哭了一会儿,讪讪的挪开说:“你赶紧上去看看她。”
赵德又是一个白眼。
白汋回了房间扑在床上哭,隔一阵憋不住了才呜一声。
【唉,哭出来好了。】
白汋咬着枕巾哭。
【别哭了,明天一大早还要赶回去拍戏呢。】
白汋放开枕巾,咬牙哭。
【人老了之后,病来如山倒,这个事儿谁也控制不了啊。】
白汋从床头扯了纸巾擤鼻涕,继续哭。
她是忍不住,知道自己刚才无理取闹了,但是还是忍不住。
太快了,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发现是晚期,没等到治疗人没了。赵德没了师傅也难过,董晓晴是个刚来一年的员工,白汋跟谁也没法说自己的难过,她硬生生憋着一夜之间长大了。
在厨房里抢着做菜,在外面抢着送外卖,仿佛自己真的能扛起来一个孤身一人的家一样。
白京又不是神仙,算他在,爷爷也不能多活两天,白汋是明晃晃的迁怒,迁怒总比自责更容易。
她哭的打嗝的时候,顾谦给她打了电话。
白汋咳了一声,自己都能听出来声音都多不对劲,只能挂了电话给顾谦发信息。
在家了,家里没事,有点忙,我明天早上打给你。
观众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不停地送礼物,皇后娘娘的珍珠宝石绫罗绸缎铺天盖地的响,险险的把弗拉德送礼物的声音给压下去。
白汋鼻音浓重的说:“别送了,我好了,让我缓嗝——一会儿。”
金币叮呤咣啷的响,白汋拿着手机看了看顾谦发给她的短信:有事也已经发生了,别为难自己。没事更好,明天我去接你,哭完了多喝水,晚上早点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