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计划秘密进入天津,陈三爷在明,他们在暗,悄悄跟踪,总有机会下手。
但人数不宜过多,太多人突然出现在天津市面,会引起注意。
于是搞了一个八人刺杀队。
白小浪亲自统领,成员有:胯哥、胯哥的二师弟秋哥、胯哥的三师弟柱哥、肾先生、肥姐戏班子的骨干梆子哥,以及肥姐的侄子臭哥,还有一人:铁良。
如果不是铁良,白小浪根本不会猜到那夜和陈三爷接头的人,就是陈三爷的师姐马文妹。
铁良又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铁良怎么会和白小浪搅和在一起?
铁良和铁蛋雨夜刺杀陈三爷失败后,铁蛋被打掉了一颗蛋,两人就逃走了。
铁蛋光养伤就养了好几个月。
后来,时局变化太快,陈三爷干掉了龙海升,小刀会覆灭了。
两人如惊弓之鸟,逃出天津,在霸州暂时隐藏下来。
铁良不愧是陈三爷带出来的,聪明诡诈,两人又都在陈三爷那里学习过千术,于是两人在霸州的一些小赌局上施展神通,收益虽不大,但勉强能生存。
尔时的陈三爷已接管三大赌场,势头正旺,他们不敢再回天津。
思来想去,铁蛋建议:“去保定!”
“为什么?”铁良问。
“投靠白小浪!一起对付陈三!”铁蛋狠狠地说。
铁蛋是天津卫长大的,深知这些“会道门”的来龙去脉,他知道“小刀会”有一个白小浪,早年被龙海升逐出天津,后来又回来了,这次陈三爷釜底抽薪,没听到白小浪的消息,那白小浪必然是逃走了。
保定是白小浪的第二个大本营,白小浪必然返回了保定。
二人一拍即合,窜入保定府。
很快和白小浪接上头。
白小浪一开始根本看不上这两个货色,何况他们还投靠过蕉爷,蕉爷是龙海升的死敌,这种不忠不孝、三姓家奴的玩意,白小浪就想一拳捶死这两人。
铁良抱拳说道:“浪哥息怒,我来投靠,必然是有本钱的!”
“什么本钱?”
铁良一拍胸脯,信心十足:“我跟随过陈三,我知道陈三的一切!当年我和陈三在曹县,共同经营十五家赌场,他那些手法、猫腻、心眼子,我都清楚!”
白小浪一愣:“不错!”
“还有!陈三所有的软肋我都知道!你们只有了解他的软肋,才能一击致命!”
“说下去!”
于是乎,铁良把陈三爷的老底全交代了。
包括祖籍、家中状况、何年丧父、何年丧母、何年加入大流杂技团、何年撞破师姐洗澡、何年去欧洲、何年去南洋,等等,乃至到了东北之后,遇到七奶奶、程秀秀,如何得罪的海爷,又如何来到天津、结实蕉爷、遇到沈心茹……等等,所有的一切,和盘托出。
白小浪听罢,高兴地连连点头:“兄弟,你把自己昔日大哥出卖得根毛不剩,图啥呢?”
铁良怒道:“我踏马就是看他不顺眼!他不但毁了他自己,他还毁了我!”
“此话怎讲?”
铁良怒道:“我以前就是个街头小偷,是他,把我收编,让我跟他经营赌场,教我赌术,教我做局,我才变成了有钱人,从此吃饭不看菜谱,买衣不问价格,窑子随便逛,穷街溜子端起了爷的范儿!”
白小浪十分不解:“那你应该感谢他啊?”
“感谢个屁!古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是他燃起了我的欲望心!是他把我带入灯红酒绿!我以前从来都不敢奢望这种生活!好不容易过上了这种生活,结果有一天,他告诉我,他要从良向善,我去他妈的吧!我没那么高的境界,他把我带入天堂,又一棍子把我打入地狱,这个落差我受不了!我他妈就看不惯他那个假惺惺的仁义劲儿!他他妈的自己一群女人围着,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让我跟他从善,拿我当傻子吗?我必须弄他!”
“说得好!说得好!”白小浪鼓掌,“陈三就是个伪君子!良哥火眼金睛,咱们共同戳破这个伪君子!为民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