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陆府,她无助地站在廊下看着他哭,就像个被欺负的小孩,他那时候就像心里被人剜了一块肉,又空又疼。
几天不见,居然瘦了这么多。
听管事说她差点被人劫走,那天血腥的场面她也见到了,有没有被吓到?他想好好地保护她,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她受伤。
他真无能。
江衡抵着陶嫤的头顶,贪婪地汲取她身上的气味,手臂不禁收得更紧一些,紧紧地楼主她。
陶嫤被他勒得有些疼,哼哼一声:“魏王舅舅……”
江衡低哑地嗯一声。
她伸手一摸,手心湿湿滑滑,举到眼前一看,居然是猩红的血。刚才他身上都是血迹,起初陶嫤还以为是别人的,但这些血分明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
陶嫤惊惶不安:“你的伤?!”
江衡却道:“不碍事,回去再看。”
不碍事哪会流这么多血,想起这一路他都这样过来的,陶嫤刚才憋回去的泪水又流了出来,“不行,我们先去看大夫!”
无论她怎么说,江衡就是不听她的,执意先把她送回魏王府。
陶嫤就没见过这么固执,这么不把身体当回事的人!
前方就是魏王府,管事领着一众婢仆在门口守候,见到他们回来,赶忙吩咐人进屋烧水,准备干净的衣服。他上前来,差点老泪众横:“王爷把王妃找回来了,快快,快进去歇会儿。热水热茶都准备好了……”
陶嫤跳下马车,着急地打断他的话:“先去请大夫!”
管事连连点头,引领他们往里面走,“大夫已经请来了,正在堂屋候着呢。”
陶嫤一颗心总算落地,拽住江衡就往里面走。走没几步,担心他伤口会裂开,一只手捂着他的腰腹,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掌,“你说了会保护好自己的。”
江衡点点头,意外地听话,“我没做到。”
她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你是个大骗子。”
江衡继续点头,“我是。”
管事走在前头,其他婢仆走在几步之外,她放低了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我好担心你。魏王舅舅……我好喜欢你。”
江衡猛然停住,扭头看她,“叫叫,你说什么?”
陶嫤脸一红,只肯说一遍。
江衡还想追问,可惜已经到了正堂门口。大夫正在里面候着,等着给他治伤。
江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共有十几道,手臂腿上是一些简单的擦伤,并不严重。最严重的是腹部一道箭伤以及大腿一道刀伤,伤口颇深,皮肉外翻,因为他刚才跟慧王的人交战,两处伤口都裂开了,正在往外冒血。
腹部的伤有点麻烦,大夫让他躺在床榻上,仔细查看。
索性没有伤及脾脏,缝合过后,用药涂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几天就能痊愈。腿上的伤也没有伤及筋脉,大夫劝他老老实实地养伤,这半个月都别想着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