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旖旎,亦真亦幻。
凌采薇望着他深邃的目光,闻着他身上的薄荷清香,一种缠绵悠长的味道在两人之间荡漾。
南荣烈温柔的抚摸着她光滑娇嫩的脸庞,轻声唤她的名字:“薇儿,跟我走吧!”
“走?走去哪里?”
“我带你回南国!所有事我都处理妥善,这一次我要明媒正娶。”
“公主呢?你让她怎么办?想逼死她吗?我做不到!”
“那你是想逼死我?”南荣烈眸光中都是痛。
凌采薇沐浴后的身体散发着少女独有的幽香,南荣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他实在猜不透她的心。
听到这个话题,凌采薇身心俱疲。为这件事,他们之间争吵太多次,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她实在不想再面对这些。
“有什么事等比赛结束再说。现在不谈这个可以吗?”
窗外的上弦月从云层中钻出来,轻薄的光穿过两人之间的缝隙,投射在白墙上,如一条无法逾越的银河。
南荣烈在她额头轻轻亲吻,翻个身躺在她身侧。
“软筋散对你无害,只是暂时让你失去内力。既然你不想谈这个,那我们谈明天的比赛。你怎么赢女红那场?”
凌采薇把身体向床内侧挪动和他拉开距离,他立即又紧贴上来。凌采薇又挪,他又贴。直到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我比赛输赢和你有关系吗?”凌采薇防止他靠近,背贴着墙,手臂用力推开他。
“你输了跟我回家。你赢了我跟你回家!”南荣烈抓过凌采薇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凌采薇柔弱无骨的小手贴在他发烫的脸颊,一种滚烫的热度瞬间传递到她心里,冰封的世界慢慢融化成水。
“真是无赖!”她想抽开手,他却攥得更紧。
他警告她:“不许动,不然我怕克制不住把你吃了!”
凌采薇微怔,脸又红了。
她果然乖乖地不再乱动。屋子里顿时安静地只听到窗外秋虫的鸣叫。还有南荣烈粗重的呼吸声。
空气凝滞混合着暧昧的味道。凌采薇在脑海中寻找着话题,想要引开他的注意力,南荣烈却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匣。
“送你的。你一定喜欢。”他打开木匣,拿出一张做工精巧的银色面具,样子和南荣烈那张面具一样,只不过比他的小一号,面具一侧的边缘雕刻一枝开着几朵梅花的枝桠,梅花有的绽放,有的含苞待放,栩栩如生。
枝桠蜿蜒从底部攀到眼角处,妖娆媚人,又带着几分冷冽,凌采薇拿在手中爱不释手。
“以后你不想以真面目示人,可以直接把面具戴上。比你易容来得方便。”他把面具拿过来往她脸上一扣,满意的点点头,“很配很配。”
“什么很配?”凌采薇摘下面具,端详。这张面具看似是银制的,戴在脸上却十分舒服服帖,而且轻巧有韧性。不知是什么材料锻造的。不是普通面具,属于稀罕物。
南荣烈把他的面具掏出来两张面具放在一起,凌采薇看到一大一小质地样式相同的面具摆在一起,像他们两个人一样紧紧挨着。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不知为何就问出了那样的话。
“如果有一天,你厌倦了皇权,会不会陪着我行走天涯,四海为家?”
南荣烈沉默地看着她,凌采薇的心在他的沉默中渐渐跳得迟缓。
她后悔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如果只能是如果。既然如果是无法实现的,又何必问出口!让彼此都尴尬。
就在她觉得气氛越来越古怪时,南荣烈把面具给她戴上,自己也戴上,露出一双深情的眼睛说道:“有一天我达成心愿,我们一起隐姓埋名,戴着面具仗剑走江湖,一起行侠仗义。起个称号就叫‘夫妻侠’。”
“谁和你是夫妻?”凌采薇摘下面具扔在一旁。
南荣烈笑道:“我们一直是,永远是。不然就叫‘仙侣侠’?”